亦不知是過了多久,腳步聲停了。
而在白夜的視線中,也出現了一個邋裡邋遢的身影。
那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中年男子。
男子渾身酒氣,眼神黯淡,渾身上下都是血汙,看起來像是剛剛從戰場上死裡逃生出來的人一般。
此刻的他正站在樓梯口處,人扶著扶手,淡漠的望著白夜。
這個人正是鷹九月!
白夜眼神凝了起來,心頭猛震,大為吃驚
鷹九月居然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天天爛醉如泥從未下過樓的鷹九月居然酒醒了?
“你是誰?”
亦不知是過了多久,鷹九月開了腔。
嗓音無比的沙啞。
“弟子白夜,拜見鷹長老。”白夜拱了拱手。
“弟子白夜?”鷹九月打了個酒嗝,雖然滿嘴的酒氣,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看了眼魂武堂,繼而沉聲道“你是哪個堂口的,我魂武堂弟子呢?”
“我就是魂武堂弟子。”白夜淡道。
“你?”
鷹九月盯著白夜看了一陣,繼而冷哼連連“混賬東西,區區一個真武境存在,也敢自居魂武堂弟子!你不知道魂武堂是由誰執掌的嗎?你這種廢物,豈能有資格成為本長老的弟子?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話,白夜微微一愣,繼而奇怪的掃了眼鷹九月“長老,你喝酒喝糊塗了嗎?魂武堂本就是我神天殿排名最後的堂口,隻有天賦不佳實力低微的人才會來這,我這種實力能入魂武堂,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放肆!”
鷹九月大怒,指著白夜喝喊“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給我過來跪下,本長老要好好教訓你!”
“跪?”白夜冷哼一聲“恕難從命!”
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懲處弟子,這鷹九月的脾氣著實是差。
聽到白夜這句話,鷹九月瞬間炸毛了,他那雙略帶酒意的眼濃鬱了無數。
“你竟敢反抗本長老的命令?你就算真的是魂武堂弟子!我乃魂武堂長老,便是你師父!你這樣是欺師滅祖,你是大逆不道!”鷹九月喝喊。
他的聲音,都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絲毫不比聖心君差。
可白夜並不畏懼。
他冷冷的盯著鷹九月,沉聲道“我叫你一聲長老,那是因為神天殿承認你是長老,然而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承認你是我的長老,也沒有承認你是我的師父!你身為魂武堂長老,整日爛醉如泥,醉生夢死,置眾弟子於不顧,你可儘過一日長老的職責,你可教導過哪怕一位弟子?如果你真要說你是我的師父,那我隻能回你一句!你,不配!”
這話一出,鷹九月勃然大怒。
他何曾見過如此狂妄的人!
然而白夜心裡頭也極為不悅。
畢竟如果不是鷹九月,魂武堂也不會有今日之狀。
“你給我滾過來!”
隻聽鷹九月大喝一聲,抬手隔空一抓。
轟隆!
半邊魂武堂的屋子瞬間炸開,一股蠻橫的吸力直接裹住了白夜,將其拉拽著朝鷹九月飛去。
白夜不受控製。
鷹九月到底是曾經的首席長老,其實力豈能差了?哪是白夜可比的?
但白夜也不是泛泛之輩。
麵對這樣強大的存在,他沒有半點顧忌,直接催動神力,拔出棄神劍與離煌劍,朝鷹九月狠狠斬了過去。
“破銅爛鐵,安敢傷我?”鷹九月怒哼一聲,倒是渾然不懼,直接雙掌抬起,卷起一股爆碎乾坤的力量朝白夜的雙劍轟襲。
但
白夜仿佛是知曉了他這招式一般,兩把劍瘋狂急轉,劍影落下時,劍之本體竟是繞開了鷹九月的襲殺,直接劈在了鷹九月的胳膊上。
哧啦!
鷹九月的兩隻胳膊直接被白夜斬斷。
“什麼?”
鷹九月愣住了。
白夜順勢一腳踹了過去。
咚!
鷹九月的身軀直接飛了出去,撞碎了牆壁,落在了外麵的空地上。
“鷹長老,我不想殺你,消停會兒吧。”
白夜提著劍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盯著鷹九月。
鷹九月急忙爬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白夜。
“你這小子怎洞悉了我的招式?”
白夜沒有吭聲。
鷹九月根本不可能知道,自打白夜入了魂武堂後,就一直拿他練習招法。
鷹九月的魂武套路,他已經知曉了個七七八八。
或許鷹九月的實力不比聖心君差。
但在白夜看來,鷹九月簡直比聖心君好對付太多了
不過讓鷹九月更為震驚的,還是白夜的劍。
他是知曉自己肉身強度到達了什麼境地,尋常神兵,豈能傷他?就更不要說區區一個真武境人了。
“看樣子我是小瞧了你這家夥了!”
鷹九月深吸了口氣,人重新站起,兩隻斷臂猛然發力。
轟隆!
便看兩截白骨從斷臂處衝出,隨後大量生命氣息附著。
不一會兒,白骨長出鮮嫩的血肉,眨眼之間,便完全愈合了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