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還和從前一樣,對她總是這般遷就
那時的她正是二八年華,情竇初開
他賈彥度也是意氣風發,青春年少
又恰巧她的父親司徒魏舒十分賞識賈彥度這個博學多才的年輕人,所以才有了他們二人的初次相會
可惜過往種種,早已是往事如煙
二人雖然互生傾慕,卻是從來循規蹈矩,一切都是止乎於禮!
如今兩人都垂垂老矣,竟然還能異地相逢,真是恍如隔世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賢安,你還記得這首詩嗎?!”
魏華存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不就是她藏在心間永遠的痛嗎?!
可他偏偏還要去揭開?!
還吟誦得這麼催人淚下?!
“你不要再說了!這都是過去的往事了”魏華存的聲音有些哽咽,竟是一句也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賈彥度滿目皆是失望
可看著她那傷心的樣子,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無數追問也隻能強行地咽了回去
“賢安”
“你既然知道我是來興師問罪的,為何還不作解釋?!”
賈彥度苦澀地笑了笑,知道魏華存這般突然岔開話題,就是不想再和他繼續糾纏過往了
“你說得沒錯,我又作何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去?!還要隱瞞她的身份,讓所有人都以為她還在軍中,隻是患病不宜外出?!”
“這都是明月她自己的決定,而且沈薇也會一直跟著她”
“一個沈薇怎麼夠?!不行!我和鮑姑也要去!”
“明月臨走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讓你和鮑姑或者其他任何人跟隨!就是沈薇也是我強加給她的!”
“”
“你放心,這次的主將是魯克和皇甫陽,有他們二人在,明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
“這兩人是誰?!”
“魯克和皇甫陽都是秦王封地的官吏,雖然他們二人過去在梁綜的手下辦事,但他們二人都是隻忠於秦王殿下的人!”(注明秦王司馬業的封地就是扶風國,曆史上扶風國這個名字也是到秦王做了皇太子之後才改回來的,公元311年時應該叫做秦國,可《資治通鑒》和《晉書》卻直接說是扶風國,實在是大錯特錯!幸好網友猗頓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這裡特彆說明一下。)
“賈彥度你不用跟我這裡打馬虎眼!什麼魯克?!什麼皇甫陽?!還有比跟著你賈彥度更好的選擇?!”
“賢安!我賈彥度可以對天發誓,這真的是明月她自己的再三請求!”
“你讓她和沈薇兩個女娃娃跟著一幫大男人去新豐那邊,萬一匈奴人就是賊心不死,再派兵馬來襲可怎麼辦?!範陽王司馬黎的首級可是剛剛才被匈奴人送回來,你叫我怎麼能夠放心?!”(司馬黎也是司馬模的兒子,出嗣範陽王司馬虓,也是在311年被匈奴人殺死。)
“昨日盤踞長安的匈奴大軍突然從四門出擊卻不突圍,就是為了要把我們聯軍的主力人馬都拖在此處!賢安啊,現在真的是動一發而牽全身,如果新豐方向再有匈奴突襲過來,那整個聯軍都隻能坐以待斃了!”
“所以你才讓魯克他們去新豐那邊防備匈奴人的突襲?!他們就是一群娃娃啊!”
“隻是一群娃娃?!他們裡麵很多人都是各大豪族的子弟,能有幸為國上陣是他們一生的光榮!”
“”
“如果劉粲真的要率軍前來突襲,那他早就應該來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恐怕送回範陽王司馬黎的首級,也不過就是為了想要虛張聲勢罷了!而且我已經和魯克他們說得很清楚了,隻要發現敵情,就立即撤回來,所以你真的不要太過擔心,就當作是一次曆練”
“那若是有個萬一呢?!你不是不知道明月的脾氣!那丫頭什麼都敢做!而且還給你了那麼多次驚喜!你是不是又打著什麼壞主意了?!也是!在你賈彥度的眼裡,什麼皇子皇孫,根本就不足掛齒!什麼秦王司馬業你都可以當做誘餌,何況還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公主呢?!”
“賢安!”
“是!若不是今夜我親耳聽見你在四下無人之時,脫口叫了一句“明月”,我真不知道會不會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賈彥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眼前的故人解釋他心中的焦慮和緊迫感,隻能苦笑著搖頭道“若是能死在你賢安的刀下,那也是我賈彥度平生一大幸事!”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安兒”
“啪!”
(本書唯一群號壹叁捌玖叁零伍玖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