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秋!不許你對徐先生無禮!董匡,你也去吃點東西”
“石瞻!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小白眼狼動不動就晉狗晉狗的罵!他娘的狗東西!你可彆忘了,要不是李農非要救你一命,你小子早就死在石聰的手上了!”
“誰他娘讓你們來救了?!是你們自己非要自作多情!老子寧可當場死了,也不用你們這幫人來救!”
“你他娘的閉嘴吧!要不是石瞻回來的及時,又親自向平晉王求情,你我的性命早就沒了!還能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呸!老子是冒頓單於的”
“嘭”的一聲!
麻秋的話才說了一半,直接就翻了白眼,整個人更是癱軟在了石瞻的懷裡
李農錯愕地看了一眼已經昏厥過去的麻秋,又瞥了瞥僅用一個手刀就讓麻秋閉嘴的石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董匡輕輕鬆鬆就攔腰抱起了麻秋,然後隨意地平放到了溫暖的炭火旁
“李農,麻煩你再給他抹點傷藥”
李農趕緊抱了抱拳,迅速走到了麻秋的身邊,然後拿起了董匡丟在一旁的傷藥
辛謐眼見小徐媛已然沒有大礙,爭吵也已經停了下來,立馬就躬身對著徐光一拜道“多謝先生搭救”
徐光立即躬身還了一禮,然後一臉鄭重地問道“你就是辛謐?!那個屢次辭官,卻依舊被司馬遹拜為太子舍人的辛謐?!真是久仰大名啊!”
“不敢不敢,一些虛名罷了,徐先生認識辛某?!”
徐光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隴西狄道,臨洮辛氏,赫赫世族啊!令尊辛怡過去還是幽州刺史,徐某曾在他的治下,得過一些太平日子”(臨洮縣,古稱狄道,隸屬於甘肅省定西市,因境內有洮河而得名,臨洮位於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交彙處,又是甘肅省會蘭州的南大門,即使在古代也是絲綢之路上的重鎮。)
辛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長相普通,卻又顯得高深莫測的徐光
徐光自顧自地往火坑裡添了點乾柴,又用長木勺舀了舀鐵鍋裡的湯水,一臉陶醉地聞著那撲鼻的肉香
“辛先生不必多慮,徐先生不僅是瞻的救命恩人,更是整個漢部的恩人”
辛謐趕緊又對著徐光鄭重地拱了拱手
徐光立刻還了一禮,然後謙虛地回應道“少將軍謬讚了,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能多救一些無辜百姓,總歸是善事一樁,嗯?!你們怎麼都杵在那?!都過來坐呀,這羊肉可是現殺的美味,趕緊趁熱多吃一點”
片刻之後
“平晉王打算明晚給你好好擺上一個慶功宴,而且還特地下令讓所有將領都必須出席”
石瞻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麵無表情地昂了昂頭
徐光默默地抬起了精致的陶碗,輕輕地對著它吹了幾口氣,然後才淺淺地抿了一口鮮美的肉湯
“徐先生的意思,莫不是鴻門宴?!”
徐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眉頭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地擰在了一起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平晉王這是要讓瞻兒在全軍中樹敵呀”
“他是想讓少將軍明白,隻有他石勒才是少將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哼!真不是個東西!”
董匡忍不住牢騷了一句,接著又大口啃起了羊腿
“那先生的意思是”
辛謐目不轉睛地盯著徐光的眼睛,生怕錯漏任何一個關鍵的字眼
可徐光卻是偏偏把目光投向了石瞻
“瞻兒,你可願意忍痛割愛?!”
石瞻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頭
“君子營的密探早就洞察了一切,所以我才會那麼清楚辛謐的來曆,就連辛謐一路幫著你過關斬將的事情,平晉王也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先生是想讓少將軍把謐獻給平晉王?!”
“平晉王雖然愛才,可也是生性多疑之人,何況瞻兒畢竟是個晉人,他是不會讓瞻兒輕易得到辛氏這樣一支舉足輕重,人才輩出的隴西大族”(辛氏一門在西漢開始,是以“武功”起的家,其中聲名最顯著的就是破羌將軍辛武賢,左將軍辛慶忌父子,他們對西北羌人,烏孫等少數民族的戰役中立下殊勳,但之後就越來越開始偏向“文”,譬如曹魏的辛毗,冉魏的辛謐,才女辛憲英,隋朝禮部尚書辛彥之??,唐朝宰相辛茂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