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珠瞬間停止了掙紮
劉粲也下意識地鬆開了一絲雙手,並且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劉乂!肯定是劉乂!他終於肯出手了!”
呼延玉珠激動地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劉粲的臉上卻隻剩下了錯愕與震驚
“哈哈!粲兒!劉乂去死諫你的父皇了!這下天下人皆會知你父皇荒淫無道了,你再也不用擔心那些狐媚子會威脅到你了!”
呼延玉珠一把抓住了劉粲的胳膊,目光“清澈”地看向了她的兒子
可劉粲卻已經來不及完全收回他那對“罪惡”的雙手了
呼延玉珠的雙眸瞬間就模糊了起來,就連眼圈也迅速變得通紅通紅
“昨夜為娘,收到了卜珝的快馬急報,他已經圍住了晉陽,不久就可以攻下,到了那時,他還會旗幟鮮明地支持你,以後就算為娘的不在了,也會有人繼續替娘,護著你的”
不久之後
雍州,京兆郡,長安城外,聯軍營地之東南方向五裡處
滾滾黑煙直衝天
濤濤熱浪襲卷地
火蛇亂舞焚殘屍
亡魂化作飛灰去
嗚呼!
屍在火中人立起
痛在心扉無言語
烈焰焚去時疫身
從此陰陽兩相隔
張嬸子的屍骸竟是突然在熊熊烈火之中直立而起
那燃燒著的一對瞳孔更是緊緊地盯著遠處的眾人
魏華存掩麵而泣地看著張嬸子在火海中迅速消失
鮑姑更是臉色煞白地一頭撲進了葛洪的懷抱之中
“彆怕,屍骸遇火,經常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並不是人未死透,而是經脈還有餘力,所以一遇火焚,經脈就會萎縮變形,這屍體也就會有各種千奇百怪之狀”
葛洪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抽泣不止的鮑姑,又看了眼正在被熊熊大火焚燒著的屍堆,心頭也莫名湧上了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悲傷
“葛郎,這戰事還要持續多久?!還要死多少人呀?!”
“死多少人?!哼哼!隻要不死“文和”即可!”
魏華存突然丟下一句賈詡的名言,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焚屍之地(賈詡“放肆!俺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
半個時辰之後
梁州,漢中郡,子午穀內
“回去?!咱們他娘的還有什麼臉麵回去?!若是關中那些豪族,知道了咱們是被一群狼給殺得差點全軍覆沒,那咱們以後還怎麼能在這關中立足?!我賈乂又有什麼臉麵去見父帥?!”
賈乂怒不可遏地大吼了起來,目光更是朝著身旁的傷兵,投去了一道難以形容的惡毒
“噗!”
利劍瞬間刺穿了傷兵的脖子
鮮血頓時灑滿了賈乂的全身
傷兵也愕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偏將任播立時嚇得向後踉蹌了幾步
偏將嚴敦卻隻是皺了皺眉頭
部曲督蒲候依舊一言不發地站在嚴敦的身後,隻是他的右手已然摸向了一直藏在後背的匕首
部曲督臧振隻是冷漠地看著倒地而亡的傷兵,然後又神色凝重地看向了那個渾身是血的賈乂
“隻要殺光這些傷兵,”
賈乂神色猙獰地揮了揮佩劍上的血珠,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駭人聽聞的話語
蒲候的臉色立時又蒼白了幾分
臧振的眉頭也瞬間擰在了一起
任播的神色更是變得畏畏縮縮
反倒是嚴敦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這些重傷之人應該都熬不到明日了,咱們又必須儘快救出公主殿下,若是被他們拖累了行軍速度,又因為一念之仁,害得咱們在關中無立足之地”
嚴敦忽然開口附和了起來
賈乂不由得深看了他幾眼
“可這樣做,會不會太”
臧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呀,這人多嘴雜的,萬一走漏了風聲,那咱們這些人都得死呀”
任播一邊小心翼翼地跟著臧振勸了一句,一邊又心頭“砰砰”直跳地看著賈乂
“哼哼!自然是人人都要沾血,誰也彆想置身事外!若是誰敢畏縮不殺?!又或者不敢以全族性命發下毒誓的,那就彆怪我賈乂手中的這把利劍,不認得諸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