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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退下吧！”趙佶心中一陣疲憊，他擺了擺手讓眾人退了下去，隻是將蔡京留了下來，他看著蔡京一眼，不得不說，這個老東西雖然老了，私下裡也有一些勾當，但是趙佶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離不開這個家夥。
“蔡卿，你說童貫是李璟的對手嗎？”
“陛下，老臣認為樞密使士氣衰弱，恐怕想要恢複需要一定的時間。”蔡京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說出來，而是委婉的點出了童貫現在的情況。
趙佶麵色微微一變，心中極為惱火，童貫不堪大用，否則的話，哪裡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讓趙佶丟儘了臉麵，卻又無可奈何，三十萬大軍聯合金人還沒有攻下幽州，反而被一個叛臣拿下幽州，王師損失慘重，幾乎沒有一戰之力，消息一旦傳揚開來，日後還不知道會發什麼事情，民間還不知道會怎麼說他這個皇帝。
“按照皇兄立下的規矩，誰能奪取幽雲，誰就能封王，李璟若是能奪下幽雲，就要封他為王？”趙佶冷森森的說道。自己的人不能拿下幽州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封李璟為王，這樣的屈辱，讓趙佶心中極為惱怒，但想到能拿下幽雲，實現祖先的夢想，趙佶也隻能是將這個恥辱給壓了下來。
“李璟，這個時候恐怕已經不需要朝廷冊封他為王了。”蔡京歎息道：“老臣不僅僅是擔心幽州，老臣還擔心京兆府，關中雖然這些年殘破了不少，王氣消耗殆儘，但李璟的大軍若是占據了關中，恐怕局勢就不一樣了。”
趙佶麵色鐵青，他猛然之間想起關中同樣是缺少兵馬守護，李璟完全可以突入其中，占據關中，中原半個江山就會落入李璟之手，他想到這裡，臉色更差，頓時在書房內走來走去，幽州的情況顯然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三十萬大軍損兵折將不說，關鍵現在還讓李璟搶先了，若是再進一步，李璟奪取幽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個時候，按照李璟的尿性，這幽州城哪裡還有朝廷的份。
“他的膽子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居然還想稱王？”趙佶忍不住怒目而視，冷哼哼的說道。
蔡京心中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現在，哪裡有李璟不想做的事情，隻有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在河東路甚至有許多人都在議論著李璟稱王後的王號，到底是晉王或者是唐王，或者是魯王等等，傳的是有鼻子有眼，隻是這些謠言不知道是李璟授意的，或者是李璟手下人弄的，不管怎麼樣，這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李璟稱王或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尤其是當他奪取幽州之後，就算是李璟反對，手下的人大概也不會願意。
“陛下，老臣認為，不如先下手為強，朝廷搶先封王，以示朝廷對李璟的恩寵，若是這個時候，李璟還是起兵造反的話，天下人都會群起攻之。私下裡，以王號為條件，讓李璟放棄幽州。”蔡京想了想說道：“李璟前段時間不是和西夏動了刀兵嗎？不如讓他做河湟經略使，主持征討西夏之事，這樣也能讓西夏人消耗李璟的實力。”
蔡京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讓李璟作為河湟經略使，可以讓李璟的軍事勢力滲透入西北之地，這會增加李璟的勢力，可是與幽州相比較起來，一個王號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得到幽州，朝廷勢力大增。
“既然如此，就封他做汾陽王吧！”趙佶聽了之後麵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滿蔡京的懦弱，冷哼哼的說道：“一個盜匪之子能做到汾陽王已經是墳頭上冒青煙了。”
蔡京麵色一苦，望著趙佶一眼，卻是有苦說不出，李璟到現在哪裡還需要一個郡王，封他汾陽王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隻是這句話是趙佶說出來的，他不敢反駁，但是也不敢應聲。
“一個汾陽王還不行嗎？”趙佶冷森森的說道：“那就封他做魯王？”趙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甩了甩袍袖，顯得心中十分生氣，魯王雖然在親王之中算是末流的，但是這也代表著朝廷的忍讓，趙佶心中十分不滿。
“聽說李璟有前朝李氏的血統，實際上出身隴西李氏。”蔡京又低聲說道。實際上他是提醒趙佶，想讓趙佶冊封李璟為唐王，相比較一個魯王，李璟可能直接自己冊封自己為唐王，那就是打朝廷的臉。
“那就冊封他為吳王，不能再更改了。”趙佶陰沉如水，冷哼哼的說道：“若是再不行，這個皇帝就讓他來做好了。”
“是，老臣親自走一遭。”蔡京臉色更苦，連連點頭，李璟絕對不想要這個吳王，他認為李璟需要的恐怕是唐王或者是秦王之類的，甚至不需要朝廷的冊封，他準備自己親自走一遭，利用以前的情義，勸說李璟一番，至於成不成，就算是蔡京自己也沒有把握。
“唉，有勞蔡卿了。”趙佶先是一愣，最後長歎了一聲，他看見了蔡京白發蒼蒼的模樣，心中一陣苦澀，蔡京或許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甚至他心中有的時候很是不滿，但蔡京的忠心還是讓他感動的，他忍不住說道：“蔡卿儘管去，若是李璟真的狼子野心，一個吳王都不能換取幽州，朕不介意興大軍，禦駕親征，剿滅李璟。”
“是。”蔡京趕緊應道。
“去了幽州，見見金人。金人恐怕更想得到的是草原。”趙佶忽然想到了什麼，幽幽的說道。
“是。”蔡京先是一愣，心中一冷，趕緊應了起來，他知道趙佶這是想著勾結金人，準備聯手對付李璟。但這樣真的好嗎？而且李璟可不是遼人，就算是丟失了草原，他的目光肯定是鎖定中原，大宋已經做好了平定叛逆的準備嗎？蔡京這個時候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或許不應該主動前往幽州。
“或許等我到達的時候，李璟已經攻下了幽州，那樣事情也就好辦多了。”蔡京心中忽然閃爍著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旦產生，怎麼也消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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