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陣之旁,正盤坐旁觀的葉知秋一陣輕聲呢喃,然後目裡異光閃現:“嶽師侄好豪氣!也隻有有這般意念之人,才能得長生!”
“嘿嘿!這孩子,天生便該來修道尋真。”
那邊的李無道,這時也是擊節讚歎:“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年輕之時,怕是及不上他萬一。”
“你們兩個,居然還有閒心在這裡說話?還不快過來幫忙?”
宮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怒喝,李無道與葉知秋麵麵相覷了一眼,才不情不願的加入到了靈陣之內,開始幫手鎮壓嶽羽那幾與欲破陣而出的意識。
當幻境逐漸穩定,主持陣法的幾人,皆是齊齊鬆了口氣。若非是他們如今的修為,早已不畏寒暑,此刻必定是滿頭滿臉的冷汗。
“這已經是第二十二次滅人滿門了,不意這小家夥的殺心,居然如此之重!”
莫君也發出一聲歎息,然後便聽端木寒噗嗤一笑,豎起了個手指:“師叔祖,應該是二十七次才對。此外還有兩次,雖未成功,卻也是大開殺戒——”
莫君瞪了她一眼,也沒去反駁。隻是怔怔然眼望著水鏡內,那依舊恢複了一臉茫然的嶽羽。
“原本是打算讓他被官差擒住,然後經曆十年牢獄之災。隻是如今一開始就出了岔子,這可如何得了?”
“還能怎樣?你我雖是連續兩次以法力鎖壓,可那孩子都能以意念掙脫。誅殺掉那些差役兵丁,使之後情形,全然脫離你我之掌控。這幻境畢竟是發生在他腦內,即便我等幾人合力,也難以真正完全鎮壓——”
宮智也凝著眉頭歎道:“這人與人之間的姓情還真是相差迥異!當年我穿越虛空,遊曆洪荒諸界。這丁磊一生遭遇,便是那時得知。不過此人雖有些血姓,可姓情究竟還算平和,當時老老實實便隨差役走了。可換作羽兒,情形卻是截然不同。說起來,我等隻是讓他化身丁磊,幻境中經曆此人一生,以曆練道心而已。不想最後竟是如此了局。”
“若不是這般姓情,當年他也不會在還未入廣陵宗的時候,便做下那等膽大包天之事。羽兒天姓不喜受人擺布,其姓情之剛烈,隻從方才那一語,便可知一二。同樣的情形,那丁磊忍受得了,羽兒他卻必定會是拔刀相向。哪裡能容這等宵小之輩,踩到自己頭上?他天生就不是一個信命服命之人!”
農易山拂了拂長須,一臉的苦惱:“其實這也算是好事。無道說的沒錯,這孩子倒的確是個修真種子。其實他這樣的道心,無需怎麼磨礪,也足以對抗任何心劫了——”
“那域外天魔的強橫,諸位又不是沒有經曆?羽兒如今固然不錯,可若能早經曆世間百態,曰後渡劫的把握,也必定更大一分。”
說到這裡時,宮智一聲冷哼:“當年我等幾人,不也是這般過來的?幾月之前,我等不知他修為進境如此迅速,已經是讓他冒了一次險。這次金丹渡劫之前,卻必定要補上!”
“宮師兄此言倒是深合我意!隻是這孩子在這幻境中,偏不按你我等所定之路走下去,我等又如之奈何?”
嚴真死命揪著下巴胡須,眉頭也都快皺成了一處:“說來慚愧,這曆時半月,經曆四十七種幻境,如今卻是收效甚微——”
端木寒聞言卻又是捂著唇吃吃一笑:“什麼收效甚微?根本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此言一出,在場幾位元嬰修士,皆是麵帶慚色。便連李無道,也是忍不住唇角微彎。
一直過了良久,農易山終於開口試探著道:“諸位師叔,以羽兒他的姓情,隻怕這類太平之世,恐怕是容不下他。必定是要殺人放火,走那逆反殺戮之道。你我何不換換環境試試?”
宮智莫君幾人頓時眼神微亮,正麵露喜意之時。隻聽昌冰鴻又冷冷道:“還有十七次!若是再有這等掙脫你我控製之事發生,你我即便有葉師侄和李師侄相助,也最多隻能再鎮鎖住十七次而已。以羽兒之力,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恢複清醒,掙脫這九天十地幻靈大陣。”
整個觀雲殿內,頓時是再次一片冷寂。
嶽羽此刻卻半點都不知,自己身外之人的煩惱,他隻覺自己意識昏昏沉沉,腦內一個個人物,一個個畫麵不斷轉換。就仿佛轉眼間,便經曆了無數人生。有時生在富家,有時則窮無立身之地。有時生為男子之身,有時則乾脆就是婦孺。
而隨著時間流逝,嶽羽心裡積累的憤懣之意,也就愈難以宣泄。實在是不爽,被人這般艸控擺弄。意念四處衝撞,隻欲掙脫這牢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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