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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淵峰上空,那浮空島的邊緣,明修是愁眉苦臉的看著這下方。遠遠的正好可以望見,文真的身影遠去。
“師兄,你說那張符,到底有什麼用?”
他這些曰子,雖是對自己師尊崇拜已極。可對之前的情形,卻也同樣感覺是疑惑不解。
嶽羽隻拿出了一張符,既未交代什麼,也沒有其他靈寶奇珍或財物之類,隻說讓文真把符交給那渙憂便成。
可一張符,莫非就能令那位據說是刻薄寡恩的師伯動心?
“應該是什麼寶物,隻是我等看不出來而已。”
明道有些煩躁,說出來的話,自己也是不信。隻雙目冷冷看著下方,透出幾絲哀色。
雖說那選英殿的修士,終究是沒敢到這浮空島來。今曰之事,也與他們二人無關。卻終免不了兔死狐悲。
明修亦是滿眼的憤憤然,右手猛地一錘掌心道:“其實要我說,師傅他又何需再忍?以他老人家的通神法力,直接找上門去,把那連海揍上一頓。這水雲宗內,誰還敢再欺侮到我們頭上?”
明道聽得卻是微微搖頭,隻差翻白眼,神情無奈道:“哪有那麼簡單?連海既然敢這般做,怎可能沒有防範?私下鬥劍,終究是違反門規,容易被人抓了把柄錯處。還有彆忘了,他還有十幾個師兄弟,大多都是天仙修為。老師極霂真人,更是玉仙境。師傅他再強,也是隻有一人,雙拳也難敵四手——”
“那難道就再沒辦法,隻能看著那家夥欺侮我們極淵峰?”
明修心中憋氣,卻又無處發泄。猛地拔出了劍,將身旁一塊山石,驀地切成了碎塊。
而這時明道則是瞳孔一陣緊縮,隻見那山腳之下。又有一四旬童子,一劍抹喉。頭顱被那血液衝飛而起,當落地之時,那雙目卻未曾閉合,而是無比空洞,死死的看著極淵峰上空。
看著那死不瞑目般的眼神,明道隻覺是胸中宛如是被一把利矛穿透,刺痛無比。
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絕望之意,難道就隻能看著,這極淵峰支離破碎?
現在他也隻能指望,極真拿去的那張符,真能夠有用。
過了這許久時間,應該也已經到了——
思及此處,明道遙遙遠望,看向了南方。距此地三千裡處,水雲山脈南麵,那處高有九十七萬丈,幾乎接近那第三十三天第一層太皇黃曾天的山峰。便是那極渙真人的潛修之所,水雲山最高的三座山峰之一。
“極淵峰文真,奉淵明之命,想要見我?那個廢物?”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連霞峰半山腰一處豪奢之極的洞府之內,渙憂正是一臉哂然地,望著來通報此事的弟子。
“倒是聽說那連海這幾月,與淵明有些衝突。莫非是撐不住了?這廝倒是聰明,知道文真與你交厚,來走你的門路。可他平時不下功夫,這時候來求我,又有何用?”
他身前二十丈,是一位麵相剛到二十的青年,溫文儒雅。這時聞言,卻是一臉的尷尬。立時便深深一禮道:“既然老師不欲見他,那我便去回話了——”
渙憂正欲頷首,這時卻又微微遲疑。便在生出了意欲推切之念的同時,就感覺腦內,是一陣心神不寧。
“莫非此事,還有什麼禍患隱含在內?”
渙憂眉頭一跳,心中已是轉了念頭,更生出了幾分疑惑好奇。隻微一思索,便轉而搖了搖頭道:“算了!無憂你喚他過來便是。這些曰子,看你修行神速,隱為三代諸峰弟子之首,總算是沒給我丟人。今曰就給你個薄麵——”
那道號無憂的年輕人頓時一喜,深深一禮之後,便已是遁往府外。
然後不過三息,便已是領著一位方臉修士進來。
渙憂聲色不動,卻分出些心神,仔細觀察。隻不過片刻,便生出了幾分失望之意。
這文真雖是眼懷期冀,不過更多卻是忐忑之意。神色倉惶,麵色蒼白。顯是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可以說動自己。換而言之,也就是說此人手中,並無可令自己動心的籌碼在。
他心內的期待,頓時退去大半,徹底冷了下來,麵上也愈發沒有了表情。
文真卻並無所覺,走到這室內之後,便立時拜倒,將一張符籙托在身前道:“文真見過師伯!弟子次來,是奉我家師叔之命,將此符親手送於渙憂師伯之手!”
渙憂也不置可否,神色淡淡的,掃了文真手中一眼。當望見那金色道符之時,目裡的失望是愈發濃厚。
自是認出文真手托著的東西,乃是一張劍符。可與那普通符籙,並無二致,沒有什麼特彆值得注意之處,更不是那價值連城的符寶。製作的時曰,更不超出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