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隻猶豫了片刻,嶽羽便又陸續從自己袖內,把那兩極寒焰鏡以及其他幾樣靈寶取出,接著仍舊是神情凝然道:“數年之前,弟子曾入那血雲山脈內。從祖師處,取得不少遺珍,不過其中大半,都是祖師留於師尊之物。還有一道鴻蒙紫氣——”
紫雲是似笑非笑,眼見著嶽羽,又把丹田之內,那陰陽二氣陣圖取出時。他神情才微透訝色,不過下一刻,卻是哂然一笑。一揮袖便將那黑白二色的陣圖,重又打入至嶽羽丹田。其餘諸寶,亦是一樣未取。
見嶽羽滿眼愕然之意,紫雲卻是站起身道:“這些東西,料來我師尊所遺殘魂,已然是全數賜予你可對?”
嶽羽一陣默然,紅雲散人確實是這般說過。不過他能得這諸般靈珍,卻終究是奪人機緣氣運。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以他的姓子,直接強占便是。可偏偏這些東西,本是該為紫雲所有。是斷然做不出,那恩將仇報,欺師滅祖之事。
哪怕是這鴻蒙紫氣——
紫雲道人不見他答話,唇角的笑意,卻更是明顯:“羽兒,你可知自從你在畫像麵前,拜師那刻起,我便時時對你有所關注?似你這般窮凶極惡,殺人從不眨眼的惡人。偏又冷靜理智、禮敬親長、重情重意、一諾九鼎。這般姓格,即便在這洪荒之內,也是少見。不過我卻喜歡——”
嶽羽心中是再次一怔,這次更隻覺是茫然。聽紫雲的言語,似乎很早之前,便在觀察自己。可這百餘年裡,他卻是全無所覺——
“——所以我師尊的道統,你是受之無愧!再說你祖師賜下的東西,我這個當老師的,哪裡還有收回的道理?”
微微一笑,紫雲的神情,卻已是一陣黯然:“再說你師尊我的路子早已是走岔,即便要了這些東西。也最多是成就一件鴻蒙至寶而已。修為難以再進一步。取之又有何用?倒是羽兒你自創的這門功法,兼修五行,修的正是無上大道,直指混元!有這些東西在,或者真正能有以力證道之望!”
嶽羽微一皺眉,直至此時,才對這位此前從未見過麵的師尊,真正有了孺慕之感。
拿出這諸般靈寶,說不肉痛,那是假話。甚至有一霎那間,更生出了絲不敬之念。其餘如裝傻不提之類的念頭,更是不知凡幾。
——即便不計較這些東西的珍貴與諸般妙用,光是那團來自紅雲的鴻蒙紫氣,伴隨他幾十年。辛苦祭煉培育,也有了些感情。
隻是他心內更看重的,卻是‘道義’二字!
原道是紫雲,必定會毫不客氣,將這東西取走。卻不意最後結果,竟是如此。
言辭之間,也確實是有長者之風。高風峻節,令人心生敬意。
不過他心裡此刻,卻反倒是沒有了半分喜意。也不知紫雲的言語間,路子走岔那一句,到底是何含義?
紫雲目光敏銳,嶽羽眼中憂色,雖隻是稍閃即逝。便已是被他捕捉,當下又是欣慰頷首:“無需擔憂,我方才所言,隻是單指大道之途而已。相較於他人,卻已是不錯了——”
說完這句,紫雲的神情突又一動,接著是哂然一笑:“其實依我之意,本是打算等你證就真仙位業之後,再來與你相見。不過眼下情勢有變,卻是不能不來,與那人了斷一番因果。我紫雲一脈的道統傳承,又豈容他人染指?”
就在話音落時,紫雲信手一招,把嶽羽身前,那白矖遮天令招到眼前,隨口道:“借此物一用!”
下一刻,便已是施展法力,貫通無數空間。將那白玉令牌,打向虛空中某個方位。
嶽羽心中不解,卻也不好去問。然後又隻見眼前紫雲道人,微一振袖,將一團五色光團,取在手中。麵上又透出了幾分笑意:“羽兒你身家豐厚,不遜色於大羅金仙!我這邊也沒什麼好東西,能給你做拜師之禮。好在這幾萬年裡,僥幸有些收藏。這東西便賜於你,應該可助你那五行劍陣,一臂之力——”
紫雲話雖是說的輕描淡寫,可嶽羽的瞳孔,卻是一陣猛縮。紫雲手中握著的,竟赫然是一團,與他當在那燭龍行宮之內所得,幾乎是不相上下的混沌之氣!
便在嶽羽猶自驚駭不已時,數億萬裡之外,那處本是有著一塊封印餘石的小小天境碎片之內。一個麵白無須的道人,驀地撕開了空間屏障,從虛空之內走出。
麵色無比蒼白,神情則是沉凝如水。特彆是望向下方,那滿布封印符陣,卻已然空蕩蕩的巨坑之時。目內的神色,卻更是難看。
此處有無數氣息痕跡,兩個時辰之內,有無數修士來過此處。他這事主,卻反倒是最慢一人!
正是眼裡殺機凜冽之時,那道人卻忽又聽得一聲輕笑:“文殊道友,吾等你多時了!”
文殊微微吃了一驚,轉首望去,卻隻見身後不遠處。也不知何時,竟是站著一位紫衣修士,清臒麵上,滿是似笑非笑之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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