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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羽此刻隻覺是自己魂念,宛如是被人一刀刀細碎切割,宛如淩遲般痛楚。
一絲絲陰力滲入進來,雖是立時便被他的神魂之內的七彩劫雷之力擊散。卻有如針刺一般,痛楚之至。
強呼了一口氣,嶽羽勉力壓製著戰雪暴虐的衝動。然後是幾乎所有注意力,都投入那窺天珠內。對神魂之內,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恍如不覺。
這個小千世界之內,所有‘氣’的流動,都已在幾息之前完成,接下來是構成它的特異法則。有前者為基,則後者大半都已可推演得知。
在演天珠內,幾乎所有的靈力,都已是用於運算。那跟隨他已近百年的陰陽五輪雲象盤,亦是出現了絲絲裂縫,接近至崩潰邊緣。
——隻要再有十息時間,這個小千世界的所有一切,他都可了如指掌!
那李青衣見手中的幽冥白骨幡,竟是攝不出嶽羽的神魂,眉頭卻是不由微微一皺。接著下一刻,便又取出了一顆鈴鐺,朝著三人一陣搖晃。又朝其餘四人,以目示意。
那幾位太乙真仙,也立時將那白骨巨塔祭起,與幽冥白骨幡合力,吸攝著嶽羽的元神。
嶽羽先是聽得一陣詭異沉悶的鈴聲,此刻不止是他,便連戰雪幾人,也是意識一陣昏沉。然後是隻覺一股比之先前,更強大近倍的吸攝之力,繼續將他的神魂,拉扯出體外!
另一旁的敖若,目內本是暗暗恚怒。接著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唇角間透出了幾絲笑意。是饒有興致,望著眼前。
而對麵的冷峻中年,則乾脆是舔了舔唇角,目內露出幾許嗜血殺意。看了許久,見嶽羽元神核心,依舊是定在了體內,巋然不動,不由是一聲譏笑道:“李青衣,我聞說你們陰靈島的幽冥攝魂法,吸攝神魂之術是天下無雙。雖是旁門之術,卻不遜色任何神通.。怎麼今曰就隻這點本事?此人以天仙之身,擁真仙之力!可其元魂,究竟還隻是天仙之境。合五人之力,卻還攝不出一個天仙元神,實是可笑——”
那李青衣的麵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接著猛地一咬牙,從袖內取出一個餘瓶。心痛至極的,從內中一點黑色墨汁一般的水液,彈在那幽冥白骨幡之上。
隨著一陣墨色光華,滲入到幡麵。其上的人麵獸魂,就仿佛是吃了某種大補之物,在幡上瘋狂嗷叫。還有無數陰魂從幡內脫出,如綠煙般盤旋在幽冥白骨幡的上空,竟赫然是形成了一個巨大龍卷。
嶽羽頓時間是目眥欲裂,眼角處流下了兩行血痕。全身是青筋爆起,肌肉也繃緊到了極致!
——吸攝之力並未增加,卻感覺整個神魂之內,那刀割針刺,如淩遲似的痛楚,再增數倍。幾乎便要令他把持不住,痛呼出生。
戰雪與他本就心血相連,又同樣沾染了陰陽交合之氣。對嶽羽此刻承受的痛楚,幾乎是感同身受。不由麵上卻早已沒了擔憂焦急之色,剩下的隻有冷漠,眸子裡全是冰冷寒寂之色。宛如是火山爆發之前,靜得可怕。
敖慧亦能感受到一些,也是微微動容。也不知是驚異這幽冥攝魂法的可怕,還是在佩服嶽羽的堅韌。
嶽羽卻恍若不覺,心內此刻幾乎隻剩下了一個意念,那就是傾儘自己全力,去瘋狂計算!
那窺天珠的藍芒已經熄去。隻剩下了輔助智能係統與演天珠,在反反複複的推演構建。肉身之內,再次逼出的了幾滴僅餘的精血,再次投入到演天珠內。而這整個白骨世界,也已然是在他意識之內,逐漸成形——還有二息!
“嘿!這份定心倒確是不錯!若殺我師弟之人不是你也就罷了,若真與你有關。我這幽冥幡內,正好還缺一副魂!”
李青衣再次一聲冷哼,見那一滴汁液不夠,便又彈出了精血,彈入那幡麵之內。連催法決。繼續舞動著這麵幽冥白骨幡,隻遙遙晃了幾晃。便可見嶽羽的大半元神皆已脫離軀體,隻需稍稍加力,便可吸入這幽冥幡內。
李青衣這才是唇角微挑,麵露出幾分自得喜色。其餘那幾位陰靈島修士,亦是噙著幾分笑意。
敖若敖靖更是齊齊踏前數步,居高臨下,視線銳利如鷹,遙遙俯視著下方四人。
接著眾人卻隻聽‘噗’的一聲輕響。嶽羽手中握著的那個滿布玄奧符文的圓盤,驀地炸裂開來,爆碎成了玉色粉末。
下一瞬,便又隻見嶽羽是合上了雙眼。明明是元神已快離體,那肉身的氣血精芒,也似乎更是紊亂虛弱。然後此刻在敖若幾人的眼中,卻仿佛是一頭遠古凶獸已然覺醒!
僅僅片刻的靜謐過後,當嶽羽的唇角,終浮起了一絲笑意之時。白裳的身影,終是從演天珠世界之內遁出。霎時間成千上萬,無數黑色的鎖鏈,四麵八方的穿刺而出。
卻未穿出那層七彩琉璃光壁,而是直接進入到那時空壁壘之內,在這小千世界的外層,瘋狂的擴展蔓延!
然後是一個個靈力樞紐被占據,一道道天地法則被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