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劍?二曰?”
那雲麟妖聖,冷冷一哂,含著幾分不屑之意:“虛張聲勢!我就不信,你如今體內,仍舊是安然無恙!相持二曰,以你如今真人法力,是打算要把自己修為喪儘,肉身儘毀麼?”
“儘毀又如何?”
嶽羽驀地睜眼,那目內神光,赫然也如利劍一般,直刺而來。銳利無匹,令人下意識的便欲閃避。淡淡道:“隻需大聖知曉,我淵明絕非是能任由大聖錯捏之輩。大聖若欲令朕身隕於此,朕亦必令大聖重傷而還!”
雲麟妖聖的氣息,頓時一窒。總算是領會到,那火猊妖聖倪雲退走之時的不甘憋屈。
今曰情形,分明是幾年之前,這淵明與那倪雲一戰的複眼。
分明是恨不得將眼前之後徹底撕碎,卻偏偏又有無數顧忌,無法放手施為。
想起那兩件暗中祭煉,幾乎都已達一品之境的本命靈寶,更是心中劇痛。
隻是這般一想,僅餘的那點戰意戾氣,也是全數消失無蹤。
幾乎是霎那之間,便已知曉即便再戰下去,也是無益、哪怕是似方才那等驚世之劍,嶽羽隻能使出六劍。哪怕是其肉身法力,隻能支撐二曰——冷冷一聲輕哼,把那兩口斬雲刀,收入到袖內,溫養著內中的傷勢。
有意無意的,掃了嶽羽手中,那口被氣運之力加持,通體染成深紫色的長劍一眼。眼角微微抽搐了一陣,這才收回了視線。
神情複雜之極,勉力維持著平靜,看著嶽羽道:“此戰可以就此了結!不過你也當知曉,我若全力一戰。無論你劍術,再如何強橫,也是必死無疑!”
嶽羽默默不言,也不欲去爭辯。這雲麟妖聖說的,確是事實。
彙合他諸多底牌,應對這大羅金仙。勉強有抗手之力,卻也僅僅隻是能抗手一二。真正傾力一戰,絕非其敵——不過以他的五色神光,想要脫身離去,卻也極易。
雲麟妖聖見他默認,麵上的青氣,這才稍稍緩和道:“此次本尊無功而返,也再無顏難下。凡這南瞻部洲北方之事,所有一切,我都可不管!不過你也需答應,而等帝庭之人,再不可出現在北海之南十億裡,當善待我妖族之人——”
“五億裡!”
嶽羽幾乎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若有冒犯我帝庭威嚴,違朕律令而北逃者。大聖絕不得收留,當允我帝庭借道誅殺!”
那雲麟妖聖隻覺胸中又是一陣惡氣翻滾,許久之後,這才強壓了下去。
“五億裡便五億裡!”
悶哼了一聲,雲麟妖聖目光轉而幽然道:“此約可以百年為期,我獨孤遮天必定再不踏足北海南岸一步。百年之後,一切因果恩怨,都當與陛下做個了斷。隻望那時,陛下還未死在那倪雲手中!”
話音落後,那遠處天際的壯碩身影,便已轉身就走。隱沒在那第一重厚重雲霄之內,僅僅片刻,視野內就不見蹤跡。
隻魂念間,可以感覺一絲絲隱隱約約的氣息。向北海方向,迅速飛遁。
那靈力風暴,也漸漸平息。破碎的空間世界,也在逐漸修複。
下方的數千萬妖修,百萬兵將。亦是心神微微一鬆,從那磅礴威壓中,掙脫了出來。
嶽羽那劍壓,雖也同樣浩瀚,令人隻覺是神魂宛如刀割。卻到底不如那金仙妖聖,那令人有種為之窒息之感。
而緊隨其後,其中一些人卻是欣喜之至,而另一部分則是不甘絕望。
“雲麟妖聖,獨孤遮天麼?”
口中自言自語了片刻,嶽羽便已是大袖一拂。微一閃身,回至到那四龍玉輦之上。
而便在他身形,剛剛隱入其後時。
全身血液,頓時從那千餘傷口處爆湧而出。口中亦是一絲血線流下。隱隱間,可見內臟碎片。
卻毫不在意,直接沉聲道:“傳我令諭,凡首惡者誅!沾我帝庭兵將之者誅!殘殺我帝庭治下生民者誅!其餘降者可免一死——”
整個方圓數十萬裡,都是一片死寂。此言在半曰之前,尚是令人有些發噱。
此刻說時,卻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深沉殺機!言語之間,亦仿佛蘊含著無儘威嚴,令人不敢違逆。
僅僅片刻,極靈破軍神將蓋文便已嘿然一笑,喊了一身‘殺’字,便已驅動著戰車,領著數十萬兵將,衝入至那妖族陣列之內,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巨靈神亦是大手一揮,命自己的龍武軍跟上。本人卻是站到了玉輦身旁,提著那宣花巨斧,將身後輦車牢牢護衛。
同一時間,正在雲中遁行的雲麟妖聖獨孤遮天,猛地身形一晃。一股戾氣怒火,再次直衝腦海,卻終究還是未轉身回頭,隻目內的光澤,更冷數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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