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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法師的目光閃動,最後卻是一歎:“那紅雲乃是世界第一朵雲氣化生。而你雲中子,則是雲中先天第一道雷霆生成。世間先有紅雲,才有你雲中子。可若依我看,當初隻是這天地假那紅雲之身,將你孕育,便如孔雀之於鳳凰,睚眥之於始龍。雖有些因果,卻遠遠談不上是父子關係。數萬載之前,你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歸附闡教,便連紅雲那幾位弟子,都無可能存身。又何必如此自苦?”
雲中子微微一笑,卻不再答。語氣一轉道:“此番那三教都蓄勢已久,都欲在封神之前,打壓天庭氣焰。桃山一戰,實是令人期待備至。卻不知太清師伯,會有何舉措?”
“你可是在擔心這淵明?”
玄都法師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那閣靈山方向一眼道:“隻管放心便是,至少在那北俱蘆洲,都歸於人族統轄之前、師尊絕不允此子隕落。至於桃山一戰,無論是誰勝誰負,都與師尊毫無關係,估計多半不會理會。即便那幾位道祖聖人,也無可能出手。甚至那三教嫡係弟子,也不會直接出麵。昊天底蘊深厚,這數萬年積累,非同小可。如今還要加上一個星宮初成的北方安天玄聖大帝,二人聯手,倒是頗有幾分勝算——”
“勝算?”
雲中子一陣搖頭,沉吟了良久之後,卻是微一凝眉:“希望如此!在我看來,卻是此子大劫。隻怕凶險不遜於那北雲國都一戰。”
“說到凶險,倒確有幾分。據我所知,此番準備出手的人物,便有九位之巨!那淵明稍一不慎,便要損及根基。甚至這才剛凝聚的星宮,怕也是要崩潰。”
見雲中子神情一怔,玄都法師麵上,又浮起了幾分笑意:“不過我如今,倒更是期待!此子的權謀未顯,卻著實聰慧過人。仿佛這世間一切詭計暗謀,在他眼前,都是無所遁形。此番說不定,仍能如北雲國時,將乾坤翻轉!其實師弟,又何用如此擔憂?反正這桃山之事,你我都插手不進。此子亦無姓命之憂,倒不如安心坐視,這桃山的龍爭虎鬥——”
當這話音落下,雲中子的目中,卻驀地隱透厲芒:“這是師伯的意思?安心坐視,便是他人家的交代?”
玄都法師神情默然,沉寂了片刻,最後卻終是負手漠然道:“老師他確有此意!這淵明鋒芒太厲,聲勢極盛,也是該讓他吃些苦頭。所謂剛則易折,盈不可久。如今能早早受些挫折。對此子未來,也是好事!”
雲中子的雙拳,立時緊握。麵色鐵青,不發一語。
二人之間,氣氛亦是漸漸冷凝。使那周邊百萬內的雲氣,竟一點點的,凝結成細小冰粒。
默然了許久,玄都法師正微微一歎之時,遠處卻驀地一聲笑聲傳來:“二位道友,倒真是費心了!隻是我那師侄孫曰後的前程如何,又是否真是鋒芒太厲、剛則易折。在我看來,卻實是用不著二位。來代我等艸心——”
那聲音飄渺,也不知從何處傳出。雲中子的神情,立時是又轉為煞白無比。玄都法師則是直接一凝眉,看向了左側方向。當那無數雲霧被他意念強行揮散,遠處天際,也現出了一個紫色人影,而玄都法師的眼角,也是一陣隱約抽動,滿是訝然之意。
“紫雲散人——”
當回至自己寢宮之內,嶽羽是第一時間,便帶著睚眥,遁入至那演天珠,天意府洞天之內。
此處甚至好高出他那帝庭行宮數倍的天地之靈,令人立時是感覺心神微醒,舒爽之至。
而睚眥入內,第一眼卻是看著那身形圓滾滾的玄武。
眼珠子轉了轉,便極其得意的一聲哂笑。身形也變幻成百萬丈大小,走到玄武身旁。然後伸出爪子,隻輕輕一點,便使玄武身軀如球般開始滾動。
之後便仿佛是找到什麼極好玩的玩具一般,開始左推右踢,抽打著玄武,在這天意府內,四處轉動。使後者神情,是無奈之至。
嶽羽看得好笑,也不打算去理會。隻徑自是走到那仙杏之下,然後取出了兩張符牌,懸於身前。
隨意看了看,嶽羽便將這符牌都收入袖內。雙目之內,卻是異色連閃。
這昀冥二人,倒真可算是果決。如此輕易,便把自身生死,全然交諸於他手。
有這二張控魂符牌,甚至隻需他一個意念,便可令這二人,元神破碎,道消隕落。
不過若隻憑這個,也還遠不足以讓他東西。
“做我手中之刃麼?”
冷然一聲輕哂,嶽羽麵上,倒是透出了幾分期待之意。
希望那昀冥方才所言的師門秘傳神通,最好是真。否則他這裡,也仍不乏修羅之心,殺人之念。
緊接著,嶽羽的眉心,又再次皺起,露出了幾分苦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