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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音落時,便驀地是大袖一拂。殿內幾人,隻見虛空轉換。再出現時,卻已是紫霄宮外。
再看眼前,隻見那懸於虛空中的巨大道宮,已是不見蹤影。
幾位聖人,對鴻鈞的手段,是早有所知,此刻也不覺驚異。麵麵相覷,互視了一眼。那通天教主,便已是麵透不滿之色,‘嘿’的一笑,跨空而去。
接引,準提以及元始天尊,亦是微一稽首,而後陸續穿空而走。
嶽羽唇角,也是含著幾分冷笑之意。鴻鈞此舉,卻是未嘗沒有,向他示威之意。
舉手之間,便將幾位聖人,挪移出紫霄宮。雖是因幾人,都未曾出力去反抗之故。
可這般顛倒時空的.,也確實是非同尋常。至少他如今,是絕無法辦到,意念散開,試圖再次梭巡那紫霄宮的所在。隻覺是無跡可尋,位置也是愈發的飄渺不定,難以定鎖。
直到將那鴻蒙劍意催展,傾儘了全力,才再次將那位置捕捉。
那種感覺,可說是奇異之至。明明那道宮之門,仍是在他身前萬丈處。
可無論是視覺還是靈覺,都無法感知,隻覺是遙遠之至,難以測度。
嶽羽亦是在將那龍瞳全力張開,目中現出‘卐’字符輪之後,才漸漸在視野之內,再現那紫霄宮的蹤跡。
接著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隻見那道宮深處,那鴻鈞道人一聲輕歎:“能望見我這紫霄宮,元皇陛下這一身藝業,幾可與接引元始比肩。隻是此地,乃吾靜修之所。陛下還是莫來窺探為好!”
隨著這鴻鈞道人的話音,那道宮之內,赫然浮起無數的符文。而後整個紫霄宮,再次消失不見。這一次,卻是真正離去,隱入冥冥,徹底離開了這方世界。
嶽羽唇角微不可查的向旁一撇,神念依舊可以隱約捕捉,那紫霄宮的蹤跡所在。
不過當微微凝思之後,終好是搖頭放棄,雖欲再探探這鴻鈞道人的真正根底,不過眼下若將之激怒,卻還是得不償失。
接著又陷入深思,神情漸漸沉凝,隻覺胸中一片陰霾。
那位太清聖人,與鴻鈞這般決然翻臉,斷絕師徒之情,必定是有所依仗。
卻不知這位鴻鈞之下第一人,到底有何底牌。
那邊女媧見狀,不由是微一搖頭:“陛下可是欲窺測紫霄宮的所在?其實也無需沮喪,當初我等初成聖位之時,亦曾試著窺歎。可幾人之中,除了太上師兄之外,無人能夠感知。陛下天資絕代,此世之間不做二想。卻畢竟成聖不久,積累不厚,也未真正證就魂念,應該還差了些許——”
嶽羽啞然失笑,知曉女媧是誤會自己,是因無法窺測紫宵宮而不快。當下是將那些念頭揮去,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唏噓之意自嘲笑道:“原道是鴻鈞臨世,第一個倒黴之人,除那羅睺之外,便是我嶽羽。卻不意今曰,會有這般變故。好一個太上道君——”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方才我隱有感應,此言當是數萬載時光之後。太上師兄,欲將鴻鈞師尊取而代之之事。不止是他,似乎那軒轅黃帝,與你師弟孔逸,亦牽扯其內。”
後土眉頭微蹙,眼神幽幽的望向虛空。目光所視之處,正是太清境大赤天內。
“明知那一戰,幾無半分勝機。明知諸聖,不會真正與其共進退。明知鴻鈞師尊,早有準備,卻依舊要傾力一搏。師兄這姓情,好生令人佩服。眼下諸般謀劃,竟已是料到了自己必敗無疑,預留伏筆,不使道教大衰——”
言語間,也是滿含敬佩之意。那便女媧,神情亦是無比複雜,最後卻是一搖頭道:“說這些作甚?未來無數可能,我等所見,隻是其一。眼下天機已變。太清師兄,如今卻是未必沒有勝算!如今天地殺劫,已至最極致處。便連我等聖人,亦要卷入其內。捕殺羅睺,隻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太清師兄有欲斬三屍證道,更不知會是如何凶險。女媧先行一步,回去先做些準備,且先告辭了!”
微微一禮之後,便是直接化做一道紅光,穿梭那無儘虛空,往洪荒之內的驪山投去。
而這片星空之內,也隻剩下了後土與嶽羽二人。
待得那幾位聖人,徹底不見了蹤影,前者才一聲輕笑道:“我這位師姐,看來又是另有打算。在她而言,無論是太上登聖,還是陛下以力證道,都無太多區彆。”
嶽羽毫不在意,對女媧的反應,是早有所料。
估計此刻,即便是在後土眼中,那位太清聖人斬卻三屍聖人的機會,也要遠遠超出於他。
也難怪那女媧,會如搖擺不定。
後土緊接著,又好奇道:“我知你有那混沌道典在手,這幾十年間必定收獲不小。方才與鴻鈞交手,不知羽弟是何感覺?”
嶽羽聞言,雙目立時是微微一眯:“確然是深若淵海!不過,這位三屍聖人,卻也非是不可測度!可惜我與他,俱有估計,未能真正儘興——”
後土身軀立時微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嶽羽。
——非是不可測度,換而言之,在他這弟弟眼中,那鴻鈞絕非是強到,令人無力抗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