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斬，周冕鬼帝發出一道悶哼的聲音，隨即咬牙，那些化為鬼霧的手臂一陣變幻後重新凝聚出一條手臂來。
前方，蘇白三人同時斬出一招後，並未有片刻的停留，迅速撤離而去，眼看便要消失在周冕鬼帝的視線裡。
他剛想繼續追襲，卻身軀猛地一顫。
蘇白的劍氣，豈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無止天神力入體，他那剛凝聚出來的手臂，居然又有要崩潰的趨勢！
而且劍氣還在不斷地朝他身體內蔓延，周冕鬼帝調動不少神力，去壓製劍氣的侵襲，同時依舊追了上去。
隻是這樣一來，再想要追上，隻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蘇白三人，齊驅並進，在大部隊的後方，隨時準備斷後。
蘇白的目光，朝帝階天看去。
帝階天注意到蘇白的目光，便道：“你有什麼想問的？”
蘇白直言道：“你是帝階天，還是酆都鬼帝？”
聞言，一旁的獨孤硯也驚訝地投來目光，落在帝階天的身上。
“酆都鬼帝？”
獨孤硯聽過這個名字，一些傳說和記憶，赫然從腦海深處浮現。
據說，混沌宇宙七大秘境中，無妄忘川是承載著死亡和輪回的地方，那裡百川彙流，是整個混沌宇宙死亡與輪回的終點，有著整個混沌宇宙裡最根本的地府所在！
而統治著這座地府之人，便是被稱為酆都鬼帝，是混沌宇宙曆史上最為強大的幾人之一……
但根據獨孤硯的了解，很多人都認為這位酆都鬼帝的存在，其實並不一定真實。
過往，不是沒有修為超然的存在前往無妄忘川探查過，但並未覺察到有這等絕頂的存在，甚至似乎沒有絕巔級強者坐鎮。
一個被認為是混沌宇宙曆史上最為強大幾人之一的酆都鬼帝，若真實存在，豈會連絕巔的修為都沒有？
關於酆都鬼帝的傳說，真真假假，難以明辨，以往獨孤硯雖然有過一段時間對其感興趣，但終歸沒有去過多的深究。
今日，突然聽到蘇白口中說出這樣一個名字，他才朝帝階天投去好奇的眼神。
帝階天正是從地府而來，他竟是和那位傳說中的酆都鬼帝有所關聯嗎？
蘇白和獨孤硯的眼神，顯然都在等待著帝階天的答案。
麵對二人疑問的眼神，帝階天回過頭去，目光撇向遠方，眼神深邃地道：“我是帝階天，也是酆都鬼帝，是酆都鬼帝在曆史長河上的一道影子，若我終有所成，我便會徹底成為酆都鬼帝。”
獨孤硯苦笑著道：“要不，說點兒通俗易懂的？”
帝階天道：“酆都鬼帝，理論上並非是一個人，而是承載著輪回天道的一道意誌，他在曆史長河上的每一個階段皆有投影的存在，甚至一個時代還不止一個。”
“而能成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接觸到無妄忘川，便可以覺醒部分酆都鬼帝的意誌，清楚自己是什麼，要做什麼，所以，我既是帝階天，也是酆都鬼帝。”
獨孤硯說的話有些玄之又玄的意思，不過蘇白大概是聽懂了！
簡言之，酆都鬼帝屬於天道意誌，他將意誌分化萬千，投射到各個時代，若能覺醒這部分意誌，就可稱為酆都鬼帝了！
所以混沌宇宙的曆史上，曾有過不少和酆都鬼帝相關的傳說，而且說法還都不一致。
當初周冕鬼帝會選中帝階天，或許就是前瞻性地預見了帝階天身上承載著部分的輪回天道意誌投影。
所以，帝階天在地府的修煉速度和進展顯得尤為驚人，覺醒部分記憶後，他即是酆都。
獨孤硯亦是點了點頭，明白過來，隻是心中有些詫異。
“沒想到，傳說中的酆都鬼帝居然是這種形式的存在，如此說來，你要成就絕巔境界，豈不是非常容易？”
帝階天道：“談不上特彆容易四個字，但我若要成就絕巔，不會需要超凡古界之靈的加持，可以輪回天道入絕巔，統領輪回。”
可以想象，帝階天若是踏入絕巔境界，其修為絕對是絕巔中極為拔尖的存在！
輪回天道，亦是天道的一部分，他若要踏入絕巔，豈會受到天道製掣呢？
獨孤硯又道：“輪回天道，與毀滅天道，對立的嗎？”
帝階天知道獨孤硯想問的到底是什麼，他道：“輪回天道和毀滅天道，都是天道本身為了控製秩序而衍生出來的存在，不過方式截然不同。”
“輪回，意在限製，在平衡。試想，若這混沌宇宙中沒有生死輪回的秩序，豈不是所有人都可得長生？”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不到千萬年的時間，混沌宇宙便會不堪重負，所以才有了生死輪回的存在。”
“隻有修道，才能一定程度上提升壽元，而且修道之路，本就艱難險阻，能升仙問道者數量上雖然不少，但對比起混沌宇宙所有生靈這個巨大的基數，卻顯得微乎其微了！”
“然而即便是修為最頂尖的強者，也依舊會隕落，會輪回，這就是輪回天道平衡秩序的方式。”
“輪回天道的出現，遠比毀滅天道更早，且更為正確，可是絕巔境界的存在，影響了輪回。”
“本身而言，混沌宇宙中是不該存在絕巔這一境界的，通神即是巔峰，可有人發現了一條可以在通神之上更進一步的辦法——煉化超凡古界之靈！”
“以此法，堪超越通神，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巔，但戰力也遠超通神境，依舊被稱為絕巔。”
“超凡絕巔這一境界，就有些超出輪回天道的限製了，因而毀滅天道得到天道的扶持越發之多，天道便放棄了對輪回天道的扶持，打算以毀滅天道，重啟萬物，重建秩序。”
“是故，輪回天道和毀滅天道，是對立的存在。當然，若輪回天道最終取勝，亦將更改秩序，廢除絕巔這一境界。”
聽到帝階天所言，蘇白和獨孤硯俱是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們沒想到，毀滅天道越發強盛的原因之一，竟會是絕巔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