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維持著被攻擊時的樣子,被燒熔的牆體,震碎的玻璃,四散的各種辦公物件,已經沒有人再有心情去收拾。
製造所的總工死亡後,製造所每一個成員都被隔離,而從中一位副總工和幾個組關鍵人物自殺,為這裡平添了許多醜聞,再也沒有當初歸穀最核心機密地方的樣子。
這裡已經成為了過去。
被放出的研究員,已經被批準休假,如今這些研究員穿著便裝,來到製造所外麵,看著被焊死貼上封條的大門,想到他們曾為此付出的****夜夜,都在此時成為了泡影,讓很多人紅了眼眶,久久駐足,不願離去。
製造所外圍被襲擊倒塌的鋼鐵涼棚在新雨的澆淋之下布滿了斑駁的鏽點和苔草,從草間蹦出的蚱蜢,跳上這些快被野草瘋長覆蓋的鋼鐵管柱,靜靜的蟄伏。
在微光中,那頭停著一輛廂車。
廂車裡有很多武裝人員,他們手中輕輕握著能量步槍,帶著戰術頭盔,身著輕型作戰盔甲,此時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並監控著那個青年。
此時的那個青年,正拿著一捧白花,站在這間製造所的門前。
不遠處的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轎車裡,全黑的車窗內,亞特蘭特正從這個視角看著那個叫林達的青年的側麵。
他想到了自己問他離開這裡的最後一個願望是什麼的時候,很出乎意料之外的隻得到了一個他想要來到這裡看一眼的希望。
“離開前最後的一個願望”,這種問法怎麼都有一種悲劇的色彩,亞特蘭特以為青年會求情,至少也會因為恐慌求饒……但最終他都會被送走。
之所以告訴他真相,是亞特蘭特不願意欺騙他。一個做出這麼重大貢獻的人,青田企業,卻最終沒有保護好他。所以亞特蘭特,隻想自己好受一些。
然而,青年卻出奇平靜,那種仿佛已經知道自己命運,並坦然接受的平靜。
亞特蘭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青年,而他,也生出一種看不透他的錯覺。以亞特蘭特的能力,極少看不透一個人,這是否意味著,這個林達,也許真的有他們所有人都不為人知的來曆?
這種古怪的感覺生起來,亞特蘭特又搖搖頭壓了下去,他嘲笑自己,因為內疚竟然會這麼去猜想,目的僅僅隻是為了自己從內心來說坦然好受一些?這真是一種懦夫的行為。
相比起來,這個青年明知道自己的命運,還如此坦然,那種勇氣,讓亞特蘭特自愧不如。
他不知道青年為什麼最後要來這裡,但他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話要講,隻是傾聽的那個人,已經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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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站在大門前,有研究所的研究員認出了他,上前來,和他說話。
“看得出安老很器重你……如果這個項目繼續下去,我想,日後也許,他會培養你做他的接班人吧……唉……”
“隻可惜,我們的研究,最終被壞人奪去……那些我們的心血,恐怕將成為為非作歹的兵器了……怎麼會這樣……”
到來的人,又步履沉重的離開了。
獨留林海駐足。
他其實很佩服安杜,這個老者的理論和個人學術修養,都極其深厚,遠在他之上。讓他想到了很多熟悉的人,譬如鱷魚鄭秋水,譬如江植,譬如那個隻留下了一本巨著,早已辭世的馮遠征。
隻是因為這片星域相對封閉,安杜無法和更多浩瀚思想發生碰撞產生化學效應,所以麵對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林海,他感到無比驚奇,形同知己。
而隻有林海知道,自己其實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和安杜交談,他的背後,有鄭秋水,有馮遠征,有江植,還有鷹國很多此領域傑出的人物。
相比之下,自己差安杜太多了。而可惜的是,這樣可能會給很多人帶來福音,帶來希望的人,死於一場戰火。
“老杜,原諒我騙了你……也轉移了機甲。但是,我想,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我會幫你,達成它的。”
林海在心底默默道。他放下了手花。
然後拳頭,在收回的手間死死攥緊。
他心底隻有一個名字,引得怒雷乍破天際。
拓跋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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