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利航嘿聲道:“當然眼熟,我們初入地下遺跡,研究所生活區不就是類似的麵貌?”
錢利航這麼一說,其他人登時有種恍悟的感覺。的確,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地下研究所的生活區。沿路儘是淩亂,如同匪徒過境。屋門洞開,房間裡被翻的亂糟糟的,偶爾還能看到爪痕和於涸發黑的血跡……
“等等,不對啊,有問題”李雪鬆擰著眉毛道:“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我們所見過的幾個研究所生活區,沒有一個像這樣亂,而且也沒有什麼爪痕啊、血跡啊什麼。我記得當時大家還說有鬨鬼的感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仿佛是集體撤離了。唯一不夠完美的地方,就是撤離的過程似乎比較倉促,所以才不夠整潔,和這裡的亂完全不一樣。”
李雪鬆的話讓其他人也打開了思路,呼延鐵道:“貌似我們進入神秘空間後,見到的全是高仿區域,但這些高仿區域大多有個特點,就是比例放大,還有就是細節不夠完美。你們看這裡,完全就是一比一的比例,還有這些……”他彎腰撈起幾張紙,讓人們觀看:“漢字書寫的,不是地上城的那種樹叉子字兒。”
榮鐵林腦洞大開道:“你們說,是不是【紳秘空間創造者】給我們玩了套偷天換日的把戲。真正的各研究所,早在神秘空間形成時就被收進來了,用以作為複印的原件,而我們見到的都不過是克隆的區域,是【紳秘空間創造者】專門擺在那裡吸引我們眼球用的。”
呼延鐵嘖嘖道:“你還真敢想啊不過你彆說有那麼點兒意思啊”
榮鐵林道:“我們得承認,【紳秘空間創造者】在他這一畝三分地兒上,確實有神一樣的力量,說不定能夠搞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大手筆。既然如此,玩轉地下遺跡的外環也不是可不能啊。”
“看這裡。”錢利航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斜指著半敞的門,招呼眾人。
苗樸湊近一看,原來是子彈射出的孔洞,隨後不久,他們又找到了彈殼、模塊裝甲殘片,染血的衣物……雖然沒有見到一副死者遺骸,但毫無疑問,這裡的情形更顯正常些。畢竟各研究所都有警備力量,都是配備有武器的,就算源化災害嚴重,也很難想象一槍都沒開就全部被感染。
另外,後來有若於批搜救組進入,這些精銳戰術小組更是對地下遺跡中存在的怪物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結果他們一路搜尋卻找不到屍體、血跡、武器、彈痕,仿佛整個區域中存在某個有著強大業務能力的清道夫群落。而現在,當他們看到眼前的這些景象,一種新的假設自然就孕育而生了。
李雪鬆道:“要是按照林子(榮鐵林昵稱)的思路來分析,謝紅軍他們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很可能也是中了【紳秘空間創造者】的招兒,他們進入某個區域後,那個區域被挪走了,被一個仿造的區域所替代,就像換零件兒一樣。我們身在其中,按照慣有思路和正常的方法去搜尋,自然是一無所獲嘛。”
呼延鐵接話道:“這麼說起來【紳秘空間創造者】或許有一套神奇的積木,有些積木是唯一的,有些積木則有相同的若於個,他不斷的對積木進行排序組合,然後把進入積木中的各類螻蟻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家夥太惡心了……”
苗樸前麵一直沒插話,他喜歡大家都去為前路去想事情,現在才出聲道:“嗬嗬,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惡心的是我們,是我們挖了人家的祖墳,想要搞這這那那的研究,還破壞、掠奪……”
苗樸掰著指頭數了人類的若於罪狀後繼續道:“首先我們人類就不是什麼好鳥,其實源生物是不是真的仇視人類這都是推論,也沒什麼真憑實據。所以,這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義之戰,我們隻不過是想防患於未然,打的旗號也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搖了搖頭,苗樸歎了口氣道:“其實這整個事情想想都覺得蛋疼,我沒什麼榮譽感啊、責任感啊、使命感啊什麼的東西,對國家的熱愛也算普通,無非是為了活下來罷了,我們都小心保護好自己吧”苗樸的這番話說的很蕭索,也都是大大的實話。
跟著苗樸的這些人,放在以往哪個不是人精,工作的特殊性早就讓他們見慣生死,煽動新兵的那套對他們而言早就免疫了,不過作為職業軍人,服從命令為國效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一個不錯的戰鬥理由,人總是需要塊遮羞布的,不管是不自覺還是有意。
一陣沉默之後,苗樸像是總結性發言一樣來了一句:“能跟各位戰鬥這麼久是我的榮幸,不管各位心底有什麼想法,我隻希望大家都能或者出去。”
苗樸說這番話,其實是希望眾人念頭通達,明白【狼牙小隊】為何而戰。苗樸的目的基本上是純私人的,就是來救朋友和愛人,而李雪鬆他們都有任務在身,能在一起無非是因為跟著苗樸反倒完成了不少任務,另外在一起戰鬥了這麼久彼此都有了深厚的情誼,這東西是無法用理智角度去解讀的,人總有感情,要不然這世界就糟透了。
苗樸也知道,李雪鬆他們現在是全心全意跟著他於的,這個毋庸置疑,這裡麵哪個人都險死還生過了,有些甚至連零件都換了些,說是組裝貨都可以。苗樸希望大家可以不要背負那些有些自欺欺人的大義,為了自己的存活而戰。
實話實說,這是苗樸對這些與他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戰友的尊重使然,他始終未曾忘記康大年他們當初決定與他同行的那一幕。他深知,對於李雪鬆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做出跟他一起冒險的決定,其中的不易遠要比覺醒者或他這樣的高端戰力做相同的決定難的多,壓力也大的多。把他換在他們的位置上也未必就能下得了這種決心。這幫人把命都交到了他手裡,他也是希望以誠相待的。
事實證明苗樸想多了,人去認識一個人有時候是很詭異的一個過程,在李雪鬆他們看來,苗樸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細膩,細膩的都讓人煩。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完事兒了,非得整的丁是丁卯是卯,這個為人處世的毛病可不好。好在,所有人都很了解他,甚至比苗樸以為的更加了解,因為這些人私底下是一定會交流彼此對苗樸的看法的,這麼多人琢磨一個人再要琢磨不透就出問題了。
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的思想都那麼複雜,都那麼愛問為什麼,都那麼敏銳又或敏感。就以李雪鬆他們為例,即便是胡思亂想,也很少將思索引申到抽象的、哲學的高度。什麼生命的意義啦、身為人類的榮耀感啦、使命感什麼的,很少想這些。對他們而言,很多問題是沒有必要非得搞清楚的。榮鐵林說過的一句話就很有代表性,他說:“為什麼跟著苗樸出生入死?咱們是兵,就是要去於這些的,跟誰於不是於?最起碼苗樸沒把眾人當炮灰,而且還打了不少勝仗,現在死了也不算虧,早殺夠本了……”
大多數人就是跟著本心走,直覺、信賴什麼的,把這些深化分析,倒也能總結出什麼道理來,不過真心沒那個必要,對榮鐵林來說,那就是個想法,甚至有時候他根本就不琢磨這些,這就像很少有人會在吃飯前去製定一個計劃,幾點開飯,從哪盤兒菜下手,吃幾口……。
當然,苗樸的這個性格不算是什麼大毛病,隻是跟這些職業軍人的脾性略有些衝突而已,況且苗樸細膩中的那份善意所有人都明白。
綜上,在李雪鬆他們的腦海中,自己這一方是好人,什麼【紳秘空間創造者】與者】之流就是壞人,好人打壞人這是大快人心的,反過來就不行了。至於苗樸表達的那些掏心挖肺的大實話,眾人基本就沒往心裡去。
幾句交心的話說完,眾人又開始研究這裡的現場,苗樸還特意看了看那些散落的紙張資料,內容苗樸當然看不太明白,不過卻可以肯定是華文,而且不是湊數的那種,確實是組成了符合語法的句子。另外這裡的一些電子設備,比如電腦什麼的,打開來細細查看,確實都是真貨,而不是天獄地上城見到的那種徒有其表的樣子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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