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樸見暗示性的威脅沒能奏效,索性將話挑明道:“因為你攔截下的那物件,最終仍是會落到我的手中。”
張望三指捏著從人】頭顱中飛出的發光物問道:“你說是它?”
苗樸這時才看清發光物的真麵目,菱形,但棱角不明顯,半透明,外表有玻璃質感,內中有氤氳的光霧繚繞。原本是被能量包裹的,但如今那層能量已經仿佛蛻皮般被張望扯掉了,而沒了這層包裹的能量,這發光物便有種從活物變成死物的感覺,內中那流轉的光霧,也不過是讓它看起來貌似沒死透罷了。
沒等苗樸說什麼,張望手腕一翻,手指輕彈,發光物便“嗤”的一聲飛向苗樸,速度堪比箭矢。苗樸不會將之看作是一次攻擊,畢竟這樣的速度對現在的他而言就跟普通人輕輕拋投,有意讓對方接住沒什麼兩樣。另一方麵,他也沒有放鬆警惕,遠遠的就以念力去探觸,更未直接用手去接。
最終,這枚晶石感極強的事物懸在了距離苗樸2米左右的空中,載浮載沉。
苗樸凝神觀察了片刻,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張望身上。以他的判斷,現在這發光物就是一枚高級些的控製水晶,或者說記憶水晶。用腳想都知道,如次高端的控製水晶,必然有著與其相匹配的高加密手段,想要解析,即便掌握了方法,怕也是曠日持久,而且會消耗大量的資源,簡直就是個坑。
“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幫我?”苗樸見附身張望的意誌並沒有明顯的排斥,於是決定通過溝通來了解一些情況,哪怕是隻能聽到謊言,他也覺得比完全沒有溝通強。
“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張望說著之前彈射控製水晶的那隻手再次一翻一彈,一團光丸從手中飛射而出,仍舊是向著苗樸而來,仍舊是相對而言的不疾不徐。但這光團飛行到半途就有了變化,忽悠一下,竟然沒入了一道瞬間裂開的空間縫隙中。之所以苗樸知道那是空間縫隙,是因為在哪個刹那,儘管微量,但他仍舊察覺到了縫隙中泄漏的空間能量。
苗樸很清楚,以被附身的張望的這樣的技巧手段,想要送走什麼小物件,根本不是他能防範得住的,不過,這讓苗樸有了一種被戲弄的怒火在胸中燒起。
苗樸之前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個傀儡體,而且控製水晶居然可以自行逃逸,棋差一招卻因張望關鍵時刻的詭異表現而有了轉機。自那一刻之後,他便不動聲色的鎖定了張望,他就是防著張望攜帶這控製水晶逃逸。沒想到還是被對方利用思維漏洞騙過了,對方一再出乎他意料的作為,以一種遊刃有餘且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方式蛻下並送走了控製水晶最重要的部分,這絕對是一種技術性打臉。
刀兵未起,苗樸就已經算是敗了一局,這讓他如何不惱?
結果這個張望仿佛猜透了苗樸的惱恨點,滿是笑意的說:“彆生氣,我眼裡的寶物,在你眼裡未必也是寶物。對你而言,魂石的價值更高一些,我們這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如果這樣你還不能滿意,那麼大可以當作魂石之前就已經逃脫了。”
苗樸哭笑不得,心說:“你這是寬慰人呢,還是得了便宜賣乖呢?”不得不說,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苗樸微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道:“我終於知道藍血人為什麼情商那麼成問題了,源頭在你這裡吧,【元靈】
對於被叫破身份,【元靈】到不覺得意外,不過苗樸的諷刺挖苦,卻讓他有些惱火。這惱火並非由於苗樸的話說的有多麼尖酸刻薄,而是因為正中【元靈】的痛處。他自己也認為,正是因為情商不足,他才被【荒神眾】狠狠的擺了一道,哪怕到現在還是餘痛未消,可謂印象深刻。
由於是心靈對話,所以“情商、藍血人什麼的話”【元靈】是完全可以直接理解的,他反唇相譏道:“情商不足的我,在跟你的較量中,卻是一再成功了。”
苗樸為之啞然。【元靈】說的沒錯,趁機奪取並成功送走魂石(操控水晶,記憶水晶)的關鍵部分,並不是第一陣,嚴格的說,以張望為餌,釣出他這條魚才是。他現在在這裡,並且張望也成功的跟了過來,絕對有【元靈】的功勞。說人家情商低,那他這連著被算計了兩把的正常人士又往哪裡擺?
好吧,苗樸覺得他現在不該糾結這種問題,這是於嘛?跟對方賭氣?爭論已經發生的事情中的高明與否有多少意義呢?難道他要靠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彆搞笑了,對於已發生的事,價值隻有一個,那就是信息價值,不管是吸取教訓丨還是從中提煉用於推想分析相關事件的情報,都可歸類為信息。為已發生的事鬨情緒,對他現在而言,未免奢侈了點。
這樣說服了自己之後,苗樸努力讓自己端正了態度,決定跟【元靈】探討一些有意義的話題,他道:“我承認,這次是你贏了,而且是連贏看兩把。我們換個話題,首先我確認一下,你的確是【元靈】吧?”
【元靈】,這是【荒神眾】的叫法,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元靈】本身很痛恨這個名字,就像腿跛的人痛恨彆人叫他們“死瘸子”一樣。
於是張望陰冷的回應道:“我有名字,阿紮蘭姆,意思是星辰形成的河流。”
苗樸心說:“直接叫星河不就完事了,還星辰形成的河流,以為這樣說就很詩意?……”
腹誹的同時,苗樸又道:“那麼阿紮蘭姆,我覺得今天這個機會比較難得,所以想跟你開誠布公的談談。”
“可以。”阿紮蘭姆第一時間響應。如果說之前他重視苗樸是因為【狼牙小隊】的表現,那麼現在他有了更充分的理由——鑰匙人。
苗樸也懶得玩弄什麼花巧,直指核心的問道:“阿紮蘭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你想要什麼?”
阿紮蘭姆抱著肩膀,嗬嗬一笑,反問道:“怎麼?你能代表全部人類?”
苗樸直言道:“不能,但我自認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由其是在這裡。我跟你的這次對話,是以勢力領袖的身份在這裡談。或許我的團隊,在這裡拚搏奮鬥的理由沒有你和你的團隊那麼高大上,但作為能夠起到重要影響力的勢力,我覺得自己有資格跟你就一些根本性的問題聊一聊。是戰、是和,就由這些問題的答案來決定。”
“和?你是說和平?你們真的想過這種可能麼?我看到的隻有貪婪的掠奪者,包括你和你的人在內。”阿紮蘭姆說這話時表達出了悲憤和諷刺。
苗樸不是政客,所以他忍不住有些麵皮發紅,當然,有頭盔麵甲當著,倒也不用擔心被對方看到而露了怯。
老實說,苗樸是有一些種族主義傾向的,大中華,大漢民族,這是對內,對外,他的屁股堅定的坐在人類這邊,哪怕突然蹦出一個種族,全方位超越人類,他也不會崇洋媚外,他對自己的身份自豪感十足。但,即便是這樣,事實就是事實,他不會去否認阿紮蘭姆所言的正確性,貪婪的掠奪,這個短句道儘了包括他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類,對源文明的技術、物質資源的掠奪。不管源文明的智慧生物有沒有複辟文明、顛覆人類文明的心思,從自身角度講,確實是坐著一屁股的屎。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地球,人類雖然是近乎絕對的統治者,但這不等於地球就是人類的私有物。從物種角度說,地球是各地球生物的地球。從先來後到看,地球先是人】的家園,然後才是人類的。所以真要討論大義,人類也沒有占據到一定製高點。說白了就是欺負落難的昔日豪強,儘可能的剝掉其最後一份有價值的事物,從本質上講,跟打劫彆人的底褲,撬掉彆人的金牙,逼問可利用的信息沒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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