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爐內。
那一個直徑有十億米的宙神本源，正屬於混元上卿。
此刻，他可以看到外麵所有的動靜，更看到一個個無辜的混元族，在進入血祭爐的一刻，已經被壓成了宙神本源，和混元上卿一樣，被鎖死在這血祭爐內，四周是無止境的血色深淵。
“禹皇……”
混元上卿那四色宙神本源泛著光，他以最森冷的語氣，“當你選擇這麼做的時候，我隻能說，世間諸事，皆有因果，於天道麵前，你已尋了取死之路。”
一道灰暗的身影，浮現在這宙神本源麵前，那嘴角微微勾起，“屢次都是這般說法，了無創意，所謂因果天道，在低端世界如宗教般的騙騙世人，教人當甘願孱弱的善狗還行，到吾等境界，不過笑談。”
“剛入萬物元始，你的領悟就能改變這麼大，好似一切都看開了，可這就是真麼？”混元上卿幽冷，“有沒可能，你悟錯道了呢？宇宙修行，走錯一步，步步錯，不如慎重對待，緩和片刻再看，或許還有回頭的機會。”
“也就如你這般卡在迷障中，才會所謂‘謹慎’。”禹皇麵向這無數吞噬而來的宙神，張開雙臂，聲如天雷，“宇宙有天道沒錯，但天道的本質不是善惡，而是膨脹！善惡對天道毫無意義！天道不是低等生靈所想象中的審判者，天道沒這麼無聊，天道是宇宙本能，宇宙本能就是進化、蛻變！在宇宙本能的尺度上，如果一定要以善惡來定論，那麼，弱就是惡，強就是善！越強對宇宙越有益處，那就是大善！越弱對宇宙越無用，無用還占據宇宙資源，那就是大惡！就該早死早超生，成為善良的養料！”
“弱就是惡，強就是善……”
混元上卿根本想不通，為什麼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他這個維度死都無法理解的，但他也知道，禹皇對這樣的信條已經無比尊奉，因此站在禹皇的角度上，他今日以萬物元始宙神軀體，煉化一幫天命螻蟻，於宇宙而言，他是在做一件大善事！
而這數百億混元族，他們活著，就是宇宙的惡，就如一個房子裡的螻蟻蛀蟲，它們要毀壞這個房子，已經讓禹皇這樣的住戶感到惡心，他要一並煮了他們，起碼都是養料。
站在這個角度上，禹皇能不善嗎？
他是大善！
因為他和房子，是相互關係，房子需要存在、加建，他需要住所。
“好吧，你有你的道理。但你還是會輸的很慘。”混元上卿說不過他了，可他知道，自己不用說服，隻需要在禹皇的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李天命，他恰好就叫天命，他也是你口中天命螻蟻的一員，但似乎，你懼怕他。”混元上卿繼續冷笑。
“我懼怕他？”
禹皇如抽筋般笑了起來，“不過是再養肥了一隻大蟲罷了。”
說著，他捂著自己的肚子，讚歎說出了兩個字：“大補！”
“你把他當葉親王，這就是你最大的輸點。”混元上卿聲音幽冷，“你或許是舊秩序的擁護者，但他是新秩序的創造者，蟲子和人隨時都能胡亂，誰知他是螻蟻還是這天地的新主？”
“嗬嗬。”
禹皇樂了，“看似逆天，實則萬物元始宙神以上世界，他寸步難行！”
他也懶得和混元上卿多說，再道：“你無需尋我心路破綻，等我將其煉化，你與他一起上路。而現在，我要一場饕餮盛宴……”
隨著他張開雙臂，無數慘叫著的宙神本源，朝著他的方向湧來。
那些都是他混元族的子民！
可是在禹皇心裡，他和他們，早就不是一個族群，什麼不在一個人族內……連李天命和混元畿的百姓，都屬於人族，但禹皇，他是另一種。
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