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施雅懷麵露憂慮,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叔叔,我擔心彙豐很可能將股權賣了,雖然沈弼隻是香江彙豐銀行的董事長,但是香江彙豐銀行是彙豐控股極為重要的分公司,如果沈弼願意,完全可以從母公司拿回國泰航空的股權,而沈弼態度敷衍,這很反常,沈弼之前從沒有這樣對我們!”
諾曼·施雅懷表情越發凝重。
他何嘗沒有這麼考慮過?
正因如此,他才在拜托沈弼去查詢的同時,另一方麵讓自己的得力下屬直接去找彙豐控股。
諾曼·施雅懷搖頭歎息道“薩克跟我說了,彙豐控股的態度並不積極,不想賣的可能性很低,有很大可能已經秘密賣掉了,迫於保密條款,現在不想讓我們知道真實情況。”
說完,他不待韋德·施雅懷說話,反問道“渣打銀行這邊什麼情況?加爾斯·利德爾還是不肯賣?”
韋德·施雅懷滿麵苦澀地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一直不同意,哪怕我已經溢價兩倍,他還是不鬆口,價格還是我單方麵出的,他根本就不跟我談價格,談判的門檻都沒有進去。”
“但是昨天下午五點鐘,國泰航空的股權都還在渣打銀行手中,今天是什麼情況我暫時還不清楚!”
“加爾斯·利德爾的這種做法太奇怪了,昨晚我讓智囊團分析過,得出了一個可能性很高的結論,那就是渣打銀行已經與夏禹達成了秘密協議,現在的股權隻是由渣打銀行代持!”
“畢竟夏禹都找上了宋家了,沒理由不找渣打銀行和彙豐銀行,沒理由加爾斯·利德爾和沈弼都不承認有人想要收購國泰航空公司的股權!”
諾曼·施雅懷沉默良久,豁然起身,對韋德·施雅懷說道“韋德,你去太古航空呆著,隨時關注各個公司的動向,我去一趟渣打銀行!”
韋德·施雅懷點點頭應道“好的,叔叔。”
……
渣打銀行,董事長辦公室。
諾曼·施雅懷臉上青筋暴起,眼睛圓瞪盯著麵色平靜的加爾斯·利德爾,質問道“利德爾總裁,韋德昨天找過你,想要買股權你卻沒賣,就過了一晚上的時間,你就把國泰航空的股權賣了?”
加爾斯·利德爾攤攤手,平靜地回答道“確實賣掉了,昨天晚上之前,我確實沒打算將股權賣掉,但是事情沒有絕對,說實話,我今天早上回想起來,都還感到有些夢幻。”
諾曼·施雅懷眉角顫動,他極力壓製住內心的憤怒,追問道“利德爾總裁,你把國泰航空的股權賣給了夏禹,是不是?”
加爾斯·利德爾歉意地說道“這個請原諒我不能說,我不能告訴你是誰,因為我已經簽了協議,要保密半個月時間,你隻能想辦法從其他人那裡得到消息。”
加爾斯·利德爾雖然這麼說,但是諾曼·施雅懷已經認定就是夏禹!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加爾斯·利德爾,冷聲問道“好,既然你這個不願意說,那以我們多年的友誼,你總得讓我輸得明白,你為什麼寧願將國泰航空的股權賣給彆人而不賣給我們?”
加爾斯·利德爾沉默片刻,搖搖頭說道“施雅懷先生,我隻能告訴你,條件是施雅懷家族無法給渣打銀行的,為了銀行的利益,我無法拒絕,哪怕是你們溢價兩倍也比不上!”
諾曼·施雅懷怒極而笑,笑聲中夾雜著悲憤、悔恨之情。
加爾斯·利德爾終於無法再保持平靜,他麵色複雜地勸說道“施雅懷先生,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但是迫於現實,我不能都告訴你,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建議你放棄國泰航空公司,這是最好的選擇。”
加爾斯·利德爾不說還好,他這話說出來,讓諾曼·施雅懷感覺異常刺耳,反而讓他更加反感。
他深深地看了看加爾斯·利德爾一眼,冷笑一聲“朋友,嗬!”
說完,他直接朝門口走去。
諾曼·施雅懷想放狠話,但是以太古財團與渣打銀行之間的關係,他逞口舌之力隻會讓自己吃虧。
不管是渣打銀行持有的太古財團中各個公司的股權,還是其與各個公司的貸款和業務關係,都注定了渣打銀行會相對更強勢一些。
諾曼·施雅懷已經暗自決定,隻要度過這次危機,就著手轉移資產,找英國國內的銀行替代渣打銀行,一步步解除與渣打銀行的各種關係。
渣打銀行已經靠不住了!
加爾斯·利德爾沒有起身,靜靜地看著諾曼·施雅懷甩袖而去。
然後,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很快話筒那頭就傳來夏禹的聲音,他忙彙報道“董事長,諾曼·施雅懷剛從我這裡離開,我已經告訴了他股權已經轉讓了,但是沒說轉讓給誰,不過看他的樣子,他認定是您……我也勸了他,但是看他的樣子,暫時不打算放棄……”
“計劃已經開始了?好的,我這邊已經做好準備了……”
掛完電話之後,加爾斯·利德爾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自語道“諾曼·施雅懷,如果你反抗,那麼相信你會迎來一個接一個的驚喜……”
……
諾曼·施雅懷怒氣衝衝地離開渣打銀行之後,他立馬驅車前往太古航空公司。
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加爾斯·利德爾沒有隱藏股權轉讓的事實,那麼側麵說明敵人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正麵的鬥爭即將開始。
當諾曼·施雅懷來到太古航空公司之後,一個員工立馬跑過來向他彙報了一個消息。
諾曼·施雅懷當場臉色一變,隨後快步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