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農眼睛盯著自己的紙張,但是餘光還能看見羅彥的動作。見他提筆到擱筆也不過喝口茶的功夫,很是驚訝羅彥的速度。
“我說小郎君,你這也太過草率了吧。雖說那三個人的水平沒有傳聞的那麼高,但是你這樣也不好把酒贏過來吧?”
“季先生這可就多慮了。要是這首詩還贏不來那一杯酒,那我隻能說這金州的夫子連科考的規則都不懂,還來教什麼學生。”
羅彥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科考分時務策和加詩賦。但是近年來在考場外邊還興起了另一種的比較形式,那就是行卷。
如今的科考是不用糊名的,而閱卷更是比較粗放,隻要是知貢舉的考官能夠看得上,基本上就妥了。可是在名單沒有外放以前,還是能變動的。這個變動因素,最大的緣由就是行卷。
考生將自己以前寫好的詩賦遞給知貢舉的官員,要是能夠被看上,那麼十有八九就能被錄取。
羅彥寫的這首詩,正是那中唐時期朱慶餘的《近試上張水部》。
以男女關係來比擬君臣親友或者其他的社會關係,是古來有之的一種表現手法。這首詩就是運用這種手法的大成者。
若是僅僅把它當作是一首閨閣詩,那詩就降了幾個檔次。所以作品有個合適的名字也相當重要。
等季農寫完自己的詩,回頭看過羅彥的詩以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他抽動的嘴角就知道,季農這是被征服了。
“小郎君的詩才,還真是……嗨,我看今日我的打算是要折戟了。隻要那些夫子們的屁股沒有坐歪,第一輪你這酒是喝定了。”
聽著季農這很明顯有些讚歎的話,羅彥笑笑說道:“若是這些人沒有想到行卷的事情,他們今科有什麼膽子說包攬科考。”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此時就有一些小廝開始在堂中轉悠著,隻要有人招手,便會走過去將那寫了詩作的紙取走。
五層混亂了有半刻,所有的詩作就都收了上去。那些夫子評鑒之餘,鄭鬆峰還招來舞樂,正好給頗費了心力的主人放鬆的時間。
聽著絲絲縷縷的絲竹聲傳到耳朵,羅彥看著場上那些女子將水袖甩來甩去,感覺有些無聊。所以扯扯季農的袖子,悄悄問道:“季先生可知道,那餘刺史什麼時候會來?”
“我在上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好像到了未時中才會到來。說白了就是在最後露一麵。若非是州中長官需要勤於教化,餘刺史才不會給這幾個後輩麵子呢。”季農一臉不屑地看看那鄭鬆峰。
季農說的也是事實,很多時候其實這些官員們對文會壓根就懶得參與,除非是發起人非常有份量,或者是與會者有什麼大人物。
一曲歌舞罷,州學的那幾個夫子居然就已經將所有的詩作看完,同時還排了個名次。
“因為第一輪相對簡單,所以取前五,唯有第一獨得一兩人自醉。”鄭鬆峰自以為能拿了那第一,此刻才將規則說了出來。隻是背對著眾多夫子的他,全然沒有看到那幾個夫子聽完這話以後臉色大變。
不過對視了幾眼,還是歎口氣,然後就有一個身材修長身形偏瘦的老夫子站起來,輕輕咳嗽一下,讓眾人安靜之後,一一念出名次。
“第五,劉瑉。”劉瑉的文章相當出色,但是詩作略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也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第四,鄭鬆峰。”這可是打臉了,鄭鬆峰臉色一白,不過很快恢複過來,隻是將目光看向俞時英。三公子就他還沒有結果,但願第一是他,不然三公子的名聲就丟儘了。
“第三,季農。”老一輩的讀書人聽到季農的名字,也是一笑。季農怎麼說也是老一輩的英才,無非就是現在無心仕途,但是才學還在,總算沒有被年輕一輩都把名次占了去。
“第二,俞時英。”此時那三公子的神色各有差異,鄭鬆峰一臉羞惱,劉瑉則是好奇,至於俞時英,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驚詫。
這般名次念下來,唯有那第一了,眾人都好奇,到底還有誰,能把金州年輕一代和老一輩的代表都壓下來。
“第一,羅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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