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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哪裡能夠不驚訝?
如今宗室使用的白糖都是工部下轄的作坊製作的,但是不同於之前的黑糖,他這個親王白糖的供給每月也不過是三斤。甚至比供給給他的飴糖數量都少。
由此可見,其物之稀有。而那句物以稀為貴,便可以用到這裡來。
而此時這倭奴居然大言不慚,要向羅彥請教製糖的辦法。難怪其會帶著大批的禮物前來,羅彥說的果然沒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倭奴不僅有所求,還所求甚大。
立刻有些迫切地希望聽到羅彥的答案,所以轉身看向羅彥,等著他開口說話。
“小野妹子是你什麼人?”出乎李恪的預料,羅彥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而是詢問起這樣一個人名。
似是提到了癢處,這小野成武笑道:“誠國公果然見識廣博,小野妹子,正是家祖。”說完還向羅彥一拜,表示敬佩之意。
原本以為這場談判到此就要順利地走下去。可是,讓小野成武失望了,羅彥非但沒有答應,反而詰問道:“怎麼,大業年間,你的祖上從前朝帶走了製陶冶鐵造紙司南等數十項技術,而今,你們還不滿足,想要將我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東西也一並帶走?”
就在他開口解釋的時候,羅彥便再次開口:“將其架出去,順便告訴門子,往後這些人前來,無需通報,喚家丁將其打走。”
小野成武一臉吃驚地被拖走,而羅彥的向李恪解釋的聲音卻回響在耳邊:“你莫要看這倭國彈丸之地,卻是個貪心不足的。他們那裡盛產甘蔗,而且百姓皆是那所謂天皇的奴隸。同時暗地裡和百濟交好,若是將這門技術傳過去,隻怕將來我大唐市麵上,反倒是倭國的白糖要更多一些了。”
李恪有些迷茫地點點頭,也不再發問。
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一臉的癡呆相,羅彥搖搖頭,朝著後邊的侍衛吩咐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將你們的王爺送回府上吧。”
看著李恪被帶走,羅彥心裡卻並不平靜。
自己製糖本來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情,一應事務也都是在李世民的親手操持下將製糖作坊嚴加看管起來的。可是如今看來,這件事情依舊走漏了風聲。
不說這些倭奴做事簡直是見縫插針,但是大唐本身有些人就絕對靠不住。
隻是,自己幽居在家,這件事情也無法插手,隻能是做好自己能做的。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小鬼子的厲害之處。就在小野成武回去之後,有些不甘心的他,想著當初自己祖父向自己傳授的中原官場的規則,不禁想起了一條狠招。
他兩次拜訪誠國公府,都是鬨得人儘皆知。雖然兩次吃癟的事情都沒有說出去,但是有些人還是看到他灰頭土臉被吳王的侍衛架出來的場景的。
借著這一點,小野成武相繼拜訪了不少朝中和羅彥有些過節的大臣。每次得到接見,說到這出使的艱難,總是會哭訴自己在誠國公府的遭遇,言辭間大有羅彥仗勢欺人目中無人的詆毀。
謊言重複千遍,它就成了真實。更不要說這些人更加願意相信這些所謂的謊言。而人們的心中,總是下意識地同情那些身份低微的人,加上羅彥一直以來對於倭奴都抱著敵視的態度,一時間不論事情真假,長安城中好些百姓也跟著同情起倭奴來。
“不就是造白糖麼,要是倭奴們能夠大量造出白糖並且運送到我大唐來。那麼借此糖價下跌,我大唐百姓豈不是人人可以收益?”某些心懷博大,目光長遠的人這般說著,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讚同。
白糖如今在集市上的售價依舊很高,明顯不是老百姓能夠買得起的。而被鼓噪的人們卻不知道,即便是糖價下跌,難道他們這些五口之家一年花銷不過一貫的人家就能夠買得起了?
事情愈演愈烈,就是朝堂上也開始有人議論。
因為製糖是被控製在皇室手中的技術,有些大臣覬覦其中厚利,居然借著皇室與民爭利的口號,公然向李世民建議放開白糖的製作方法,將其轉為民營。
李世民為難了。
彆看白糖產量不高,但是這幾年獲利可不低。這樣一塊肥肉,他怎麼舍得扔出去。此事在朝野便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議論主題,民間主要說羅彥的事情,而朝堂則是主要說白糖的事情,
李恪這些天一直替羅彥打聽著消息,每天早上練完了功夫,就要躺在那裡向羅彥講述一番民間到底是怎麼說他的。
有罵他小氣的,有罵他胸襟狹隘的,也有說他挾私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