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反而讓那些勳貴們有些捉摸不定——羅彥究竟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勳貴們再次嘗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因為這天羅彥壓根沒有去大理寺,也沒有去刑部。但凡是與案件有關的地方,他一個都沒有去管。
這讓原本心急如焚的勳貴們情何以堪?
他們苦苦求來的就是想讓羅彥儘快地將案件審理清楚,然後能夠按照先前的承諾結案。而不是這樣拖著,讓他們每天都飽受士林的指責和叫罵。
這日快沒法過了。
觀望了半天勳貴們看著沒有動靜,隻能想著再一次集結人馬,找上羅彥去求情了。
可是,當夜商議好的他們,第二天卻在國子學撲了個空。羅彥壓根這天就沒有到國子學去。但真正讓他們絕望的事情發生了,當天中午,長安縣協同大理寺發布公文,但凡是以前被這俠義社傷害過的苦主,但凡是能夠找到三人以上作證,就可到長安縣投案,限期一天。
至於狀紙,可交由長安縣的筆吏代寫。
“羅彥這是要趕儘殺絕啊。”看到這則公文,一個文人模樣的人搖頭晃腦向周圍的百姓念了一遍,然後自顧自感慨著。
但更多的百姓則是紛紛叫好:“這回終於有個能夠主持公道的了。還以為羅彥也被他們給買通了呢,今天看來,這還是那個硬骨頭誠國公啊。”
“唉,就怕到最後虎頭蛇尾啊。畢竟涉事的勳貴子嗣太多了。一旦下了狠手,隻怕將來朝堂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人家一個國公,就算不當官,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你懂個屁,誠國公才二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你要讓他一輩子當個自娛自樂的勳貴麼?真是其心可誅。”
看到公文,更多的明白人反而有些替羅彥擔心起來。
勳貴們聽到消息急了。這廝是要做什麼啊,怎麼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勢。難道,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溫言善語的羅彥是有人假扮的不成?
情急之下,勳貴們決定去羅彥家門口堵他。
隻要是能夠找到他的人,就算是拉下臉求情也行啊。這麼多人的麵子羅彥總要考慮一下吧?
但這回似乎羅彥是鐵了心要整治這些勳爵一番。誠國公府的門前,赫然立著一個很大的牌子,上邊寫著:“今日不在,明日不在,要想找我,後天再說。”
勳貴們這會兒隻想罵娘。
奶奶的,後天是什麼時間?收集苦主的狀紙隻需要明天就夠了,後天,那不就是公堂上見了?想到這裡,勳貴們一個個哭喪著臉,罵罵咧咧地走了。
當再一次日升月落的時候,長安縣縣衙剛剛開門,瞬間化為了比東市西市還要熱鬨的所在。
早在昨天,長安縣令就招募了數十位士子,專門為了應對今天的這個情況。門庭若市說的就是此時的場麵。勳貴們雖然已經差遣了下人,儘可能采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想要將苦主們勸退,可是依舊有很多壓根不缺錢的,這回是鐵了心要報仇了。
罪惡滔天,不怕羅彥收拾不了這些家夥。很多人這樣想著。
當然了,也有很多人被這些勳貴的權勢和金錢給擊敗,畢竟羅彥要處置的是勳貴子嗣,而不是勳貴本人。權勢這種東西隻要延續下去,就有無限的可能。所以到日暮時分,長安縣統計了一下,一共收到了一百餘份狀子。
當所有的狀紙遞交給羅彥的時候,羅彥都被這厚厚的一疊紙驚呆了。要是用先秦的竹刻,還真是能用罄竹難書來形容。這些狀紙彙總起來,字數都有後世的一些短篇小說那麼多了。
羅彥不斷感慨著,但是卻沒有半分怠慢,拿起那些狀紙,仔細研讀起來。而在另外一張紙上,則時不時寫寫畫畫。
當最後一張狀紙看完的時候,羅彥這才發現,天居然都已經亮了。苦笑著伸個懶腰,將寫好的那些紙張放在懷中,抱著一疊狀紙,羅彥走出了房間。
而再往外走兩進院落,便到了大理寺的正堂。
此時,大理寺外已經是人山人海。對於這場折騰了足足有大半月的案間,人們隻想知道,羅彥到底會如何審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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