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死餘威在,陳凱明雖然不在位置上了,但多年一把手養成的威嚴還在,他這一抖威風,還是挺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雲姐退了兩步,臉上露出色厲內荏的表情,隨即大聲道:“你瞪什麼眼睛?你現在都不是縣委***了,還想擺什麼臭架子呢?真正的縣委***,是李***呢!李***,您早啊,嗬嗬,我一直都在努力工作。”
陳凱明正自憤怒不平,聞言回頭一看,果然見到李毅正邁著八字步,往這邊走來。
李毅倒也認識雲姐,點頭微笑道:“雲姐辛苦了。”
雲姐馬上跟得了禦賜大賞的宮女一般,笑得合不攏嘴巴,露出滿口的黃板牙。
陳凱明重重的冷哼一聲,心想這世態炎涼,一至如斯!
李毅對陳凱明道:“凱明同誌,溜狗呢?嗬嗬,這狗長得不錯,這是英國犬吧?毛發黑亮亮的,挺精神的一條狗啊!”
陳凱明撇了撇嘴,說道:“李***,這隻是一條狗,當不得你李***如此重誇。”
李毅揮揮手,叫雲姐先去忙,雲姐討好的彎了彎腰,舉著掃把走了。
李毅掏出煙,敬了一支給陳凱明,說道:“凱明同誌,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
陳凱明臉色一白。
李毅笑道:“凱明同誌,我一向很尊重你的為人,我們以前共事,合作得很愉快,我也多虧你多方麵的提點和照顧,心裡對你,一直是存有感激之心的。正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凱明微哂道:“少說風涼話了!李***有什麼指示,請下達吧。”
李毅笑道:“一個人能享受熱鬨,能享受追捧,能享受高高在上的權勢,這並不稀罕,是個人他都能享受這一切。但是,世間有幾個人,能享受清靜,能耐得住寂寞?能忍受一時的低沉?我們的南巡首長,三起三落,最終還是成了咱們國家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我們為官者,起時能站立浪頭潮尖,不驕不傲,落時亦能以平常心對待,不驚不怒。雲姐隻是一個清潔工,她認識的字,鬥大的字也裝不滿一籮筐,你身為一個堂堂正縣級國家乾部,有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嗎?”
陳凱明臉色陰陽不明,一時難以揣測李毅話裡的含義。
李毅道:“有一句話說得好,隻敬羅衣不敬人。雲姐敬的,隻是我這身縣委***的官袍——擱在古代,也就是縣太爺的官袍吧?她並不是有多麼尊重我的這個人,如果今天我們兩個易地而處,她敬的人就是你,損的人就是我。”
陳凱明臉色稍霽,緩緩點頭道:“李***,你說得對,我太過執著了。”
李毅笑道:“其實,從雲姐的角度來講,她並沒有說錯,這狗雖然可愛,但隨地大***,的確影響咱們縣委大院的清潔啊,如果正好市委領導甚至是省委領導下來視察工作,一不小心踩到了一腳狗屎,他會怎麼看咱們臨沂縣?凱明同誌,你曾經也是臨沂縣委***,如果臨沂丟了臉麵,於你臉上也不好看吧?”
陳凱明道:“李***,你說得對,我這就把狗牽回去吧!”
李毅微微一笑,說道:“凱明同誌,有時間到我辦公室裡來喝茶。”
陳凱明嘿嘿一笑,重重的冷哼一聲,牽著狗往回路走去。偏偏說什麼來什麼,那狗抬起一條腿,就著一棵樟樹,就放起狗尿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頓時彌漫開來。
雲姐並沒有走遠,見狀連忙跑過來,對李毅道:“李***,請放心,我這就清洗。”
陳凱明牽著狗走遠了。
李毅淡淡地對雲姐道:“你做得對,縣委大院裡,的確應該禁止溜狗!”
雲姐得了褒獎,十分高興,馬上就去拿工具來清洗狗尿。
李毅來到縣委***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還是陳凱明以前用的那間,李毅覺得沒有必要換。
他抓起電話,撥通縣委辦公室的電話,冷冷的道:“春平同誌,我是李毅,請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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