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它不出名,也沒有什麼名僧名道前來修煉,不帶什麼傳奇色彩。”梁鳳平道:“但是,這正是眾多大山的共性,就像眾多平民百姓一般,平凡卻又高大。”
李毅道:“梁老,你總能找到說教我的樣板。”
冬天,山上的風,又大又冷,但人在爬山的過程中,會產生很多的熱量,被這冷風一吹,身體說不出來的涼爽。
梁鳳平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真的很硬朗,他剛從廣寧坐車回綿州,都沒有休息,就陪李毅來陪山,居然也是健步如飛呢!
爬到山頂時,正好是中午時分,一輪紅日當空照,把綿州大地,照得分外透亮鮮明。
“李毅!”梁鳳平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道:“不錯啊,年輕人有你這樣的體力,算不錯了!”
李毅道:“慚愧啊,梁老,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都能健步如飛的爬上來啊!”
梁鳳平揮手一指,大聲道:“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早已森嚴壁壘,更加眾誌成城。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李毅道:“這是主席的詞啊,當年在井岡山上寫的。”
梁鳳平道:“李毅,你看天上的雲卷雲舒,是那樣的散漫自然,你看那地上的花開花落,又是那樣的悠閒無驚。”
李毅神情一凜,心想梁鳳平帶自己來爬山,隻怕不隻是鍛煉身體放鬆精神這麼簡單,從他剛才所念的詞和話裡,李毅能感覺得出來,梁鳳平在向他傳達一種信息!
主席在井岡山的那段日子,是最為艱苦的,那個時候,誰又能看到勝利的曙光呢?但主席的豪邁和信心,卻讓人信心大振!
“梁老,你帶我來這裡,不隻是爬山消譴吧?”李毅問道。
梁鳳平道:“李毅,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個張正華,將是你政治生涯中,最為強勁的對手!”
李毅麵容一肅,說道:“梁老,從你對他的描述中,我能感知得出來,這是一個勁敵。”
梁鳳平道:“可是,你也不必氣餒,你並不比他弱勢。現在的綿州,你才是主人!這片熱土,已經因為你的到來,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不管對手多麼強大,你隻要沉下心來,把你認為對的事情去做好了,那就離成功不遠了!”
李毅背負雙手,輕聲一歎,說道:“梁老,你是不是看出我內心的煩悶了?”
梁鳳平道:“我看得出來,你急於求成,總算趕在張正華到來之前,完成在綿州的布局的操作,可是,這些事情,你急是急不來的。張正華的委任,是由省裡決定的,隻要省裡一下命令,他就得來上任,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完成了布局!”
李毅道:“梁老,你看得很透徹啊,我的確有些著急。”
梁鳳平道:“你之所以著急,是因為你心裡沒譜,說到底,你還是有些擔心,那個新來的市委書記,會跟你作對,而你,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贏他。”
李毅苦笑一聲:“梁老,你都看出來了?”
梁鳳平道:“我看得很清楚啊!你心裡有些害怕,有些遲疑,有些焦急!剛才在你辦公室裡,你的神情表現得很焦慮!因為我把張正華說得那麼厲害那麼好,你有些害怕了?”
李毅道:“說不上害怕,就是焦急吧!對手越是強大,我越是擔心,我在綿州的這些施政措施,能不能繼續下去。”
梁鳳平道:“減副工作,清理編製的工作,都是些細致的工作啊,你急也急不來的,越急反而越容易出亂子。至於你的其它舉措,像竹林經濟、北羌路橋工程、高新產業園區的籌建,這些都是對綿州有利的,就算他張正華來了,也沒有理由推翻吧?”
李毅道:“嗯,梁老,你分析得很對啊,我根本就沒必要怕他,不管誰來當這個書記,隻要是對綿州有利的,我就得堅持做下去!”
梁鳳平笑道:“這就對囉!你一定要有十分的自信,你的手下,才能信任你,跟隨你。”
李毅伸展雙臂,像要擁抱藍天和大地,他深深的呼吸一聲,說道:“梁老,謝謝你的開導!”
梁鳳平道:“我之所以開導你,是因為我得到準確的信息了,張正華同誌,將在一個星期之後,前來綿州赴任。”
李毅的雙手猛然放了下來,沉聲道:“你說什麼?一個星期?消息可靠嗎?”
梁鳳平道:“可靠。喂,你去做什麼?”
李毅往山下走,說道:“我得回去工作了。”
梁鳳平上前,一把拉住李毅,笑道:“看看,你又著急了!淡定,淡定嘛!他遲早是要來的,你現在就算把工作做得再細致,也是沒有用的,他一來,真的想推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毅停住腳步,說道:“彆的事情都可以緩,但這個減副,他一來,我怕是完成不了了。”
梁鳳平道:“不著急,你先陪完我,我給你出一主意,保證他乾涉不了你。”
李毅道:“梁老,你還真是個智多星啊,說說你的想法。”
梁鳳平指了指天,又摸了摸肚皮,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啊,餓得慌!你爬了這半天的山,就不餓嗎?走,我們去山下農家,買隻土雞燒來吃!”
看著梁鳳平這麼淡定和泰然的模樣,李毅暗自一歎,心想自己還是嫩了啊,不夠穩重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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