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學生們更加熱情高漲,平日私下裡說的話,都敢在李毅麵前說出來。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隻苦了一中的那些教職工,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像剛生吞了幾個大苦瓜。
李毅和學生們聊完之後,對教職工說道:“我也是從小學讀到大學畢業的,這個階段的學習經曆,我有過切身的體驗,他們現在過的生活,我以前也大體上經曆上,隻不過是大同小異,就算他們不說,我也能知道他們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所以,你們不必責備他們。”
老師們都是連連點頭,說實際情況就是如此,雖然想了很多辦法改變,但投入遠遠跟不上新生的增加,所以硬件方麵,總是捉襟見肘。
李毅表示理解,說道,你們一中的教學設施,在市裡肯定算是一流的,其它學校的條件,比你們更艱苦。但不管條件怎麼樣,都要一如既往的做好本職工作,教育出好學生。
教師們都答應,一定好好工作,培育好下一代。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中午休息的時候,聶華來看望李毅。
李毅問道:“你們市裡的文豪副市長,怎麼都沒見過他?”
聶華道路“文豪啊?他出差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李毅道:“是嗎?”心想這人很厲害啊,自己在外麵出差,卻指揮自己的人,在市裡興風作浪!好把自己摘除乾淨!真的是用心險惡!
聶華道:“文豪是個好同誌啊!為了跑市裡幾個大項目的事業,這大半年來,忙得是腳不著地呢!這不,前天剛去的省城,去找發改委的領導要項目資金去了,這一次,他跟我立下了軍令狀,資金要不回來,他就賴在發改委,不回來上班了!哈哈,他啊,就是這麼個死心眼!”
李毅道:“聽聶華同誌的口氣,你還挺喜歡他的?”
聶華道:“這可是我的一員愛將啊!學曆高,名牌大學的研究畢業生,又肯做事,最難得的是,他對妻子的那分堅貞不渝的愛情和守候,尤其叫人感動。”
李毅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聶華道:“文豪的妻子,在他們結婚第二年,就出車禍,被高位截肢,還影響到了生育能力。他妻子哭著喊著要鬨離婚,說不能拖累他,但他硬是不肯,說我就算背著你,也要背完你這一生!”
李毅道:“他會不會是出於工作和前程的考慮?所以不肯拋下重殘的妻子?現在很多乾部,都有這樣的想法,怕拋下糟糠之妻,惹來閒話,影響自己的升遷。”
聶華搖搖頭:“彆人或許有這方麵的顧慮,但文豪同誌肯定不會有。他和妻子,還是在讀研時就結了婚,妻子出車禍時,他還沒有參加工作呢!這又怎麼能影響到他的什麼前程呢?”
李毅動容道:“這麼說來,文豪同誌,還真的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聶華道:“豈止是好男人,簡直是聖人了啊!唉,我活這麼大,什麼樣轟轟烈烈的愛情也都見識過不少了,但像他們夫妻這樣情深似海、堅如磐石的戀情,還真是頭一回見到。看到他們兩個,我才開始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愛,叫天長地久,有一種情,叫同生共死。”
李毅木然良久。
聶華道:“有時,我也捫心自問,如果我和文豪同誌換位,我會堅持嗎?說實話,我不能。一個月,半年,一年,或許我能堅持下來,但十年、二十年、一輩子,我真的不能。”
李毅聽說過許多海誓山盟的愛情故事,也見識過不少忠貞不渝的戀人,但像文豪這樣的故事,他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識到。
“他妻子在哪裡呢?”李毅問。
聶華道:“就住在他家裡啊!就在咱們市裡。怎麼,李部長,你要去看望她嗎?”
李毅點點頭:“我很想去看看。可以嗎?”
聶華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可是中央來的大領導!文豪同誌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於是,聶華就親自帶著李毅,來到了文豪的家。
文豪家裡,請了一個保姆,而這個保姆,並不是彆人,正是文豪的丈母娘。
一輛輪椅上,坐著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女子,三十多歲年紀,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麵容安靜,眼神平和,臉上總是帶著微微的笑容。
她的腿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毛毯,遮蓋住了腳上難言的傷痛。
“餘紋,這位是中央來的李部長,聽說你的故事後,一定要來看看你。”聶華笑著介紹。
餘紋笑道:“李部長,您好,勞動您大駕了,快快請坐。”
屋子裡的陳設,樸素而簡單,牆麵上掛著幾幅字畫,並不是名人手筆,但也秀麗脫俗。
文豪家裡的情況,加上餘紋那幸福的笑容,這一切,讓李毅不由得有些猶豫。
那個素未謀麵的文豪,真會是一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歹毒政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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