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個俗家弟子,他瞅了眾人一眼,說道:“大半夜的,你們這是來做什麼?”
譚顯重重的咳嗽一聲。
那開門人定睛一瞧,然後哎呀了一聲,說道:“這不是譚縣長嗎?”眼珠一轉,又看到了劉名硯,馬上堆笑,說道:“喲,劉書記也來了。”
說話間,他已搶步出來,連連向劉名硯和譚顯二人打躬問好。
“我說今天早上起來,就聽到喜鵲叫呢!正不知道喜從何來,還以為它亂叫。沒想到,就應在兩位大領導身上。”
李毅心想,看來,這劉名硯和譚顯二人,都是來過這遇佛寺的,不然,這深山老寺中的開門人,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這對父母官來。
劉名硯讓開兩步,指了指李毅,說道:“這位是……”
不等他說完,李毅便道:“我是劉書記的朋友,打從這山下路過,聽到這寺裡鐘聲悅耳,起了雅興,想來禮佛。如果有打擾清修或不方便之處,我們這就下山去吧!”
開門人何等眼力,一見劉名硯和譚顯這兩個官員,對李毅畢恭畢敬,就知道李毅身份不低,又見李毅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著一股貴氣,便料知來人非富即貴,見李毅無意暴露身份,他也不問。
“哈哈,難道貴客們前來,我們哪有不歡迎的道理?這麼多的貴客光臨,我們平時想請都請不來呢!”開門人笑道:“師父們剛剛做完晚課,所以鳴鐘。說起我們寺裡的鐘,那可是個古物了,早在……”
譚顯道:“這外麵天寒風冷,要不,咱們進去說話?”
開門人馬上住了嘴,不再談論寺廟的光輝曆史,轉身入內,卻不請李毅等人進去。
李毅正自訝異,忽見中門大開,剛才那個開門人,從中門迎出來,笑道:“貴客駕臨,當然要開大門迎駕。各位領導,請。”
妙可輕輕一笑,低聲道:“一個廟裡的開門人,也這麼勢利,圓滑!”
梁鳳平道:“如果不勢利圓滑一點,這廟也留不到現在了!神佛可以高高在上,但廟祝們卻生活在世俗之中,不懂通變之法,如何得以長久?”
妙可道:“梁老頭,你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有意思呢!”
進入廟門,放眼一望,廟不大,兩排殿堂,後麵是廖廖幾間僧房,院落倒是甚大,古木參天,樹葉婆娑。
一個穿著敝舊僧服的老和尚走了出來。
開門人上前,和老和尚說了幾句話。
老和尚就請眾人到方丈室裡就坐,命人上好茶來。
聽到老和尚說上好茶,妙可便撲哧一笑。
李毅問她為什麼發笑。
妙可低聲笑道:“我一聽上好茶這三個人,就想到了那個典故。”
李毅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
廟裡上的茶,的確是好茶,和李毅在張廣明那裡喝的茶,是一個品種的。
李毅問道:“方丈,你們這廟裡,香火怎麼樣?”
方丈道:“小廟香火不旺,但我們出家人,一切從簡,費用雖然不多,也夠我們這一廟人吃穿用度了。”
妙可問道:“大和尚,你們廟裡有多少和尚啊?”
方丈道:“連我在內,一共有十二個人。”
妙可道:“我看電視,聽那些和尚說話,都是自稱貧僧啊,老衲啊,你怎麼不這麼說話呢?”
方丈道:“世外之人,稱呼什麼的,早就無所謂了。”
李毅道:“這寺廟有多久曆史了?”
方丈道:“是元末興建的,但在戰亂中,幾經毀建,現在的廟宇,是建國之後才建的。”
李毅道:“這就奇了,那時候,到處都是在破四舊,你們這廟,怎麼還能重建呢?”
方丈道:“毀而重建了。”
李毅便問:“這寺名遇佛寺,可有什麼說法?”
方丈道:“相傳元末之際,天下大亂,各方漢人,反元自立,當時有一個雄主,南下征伐,圍攻江城,數月不下。有天晚上,雄主率了輕騎數十人,到達此山,視察海江地形,忽遇大霧迷漫,不知出路,兵卒十幾人,都掉進懸崖摔死。就在眾人無計可施之時,忽有一個白須和尚,前來引路,將眾人引出迷津之後,便即消失不見。眾人驚為仙佛。”
李毅笑道:“不必問了,這個雄主,必是大明開國君主無疑。”
方丈嗬嗬一笑:“因有這段因緣,後來雄主登基,就下令敕建此寺,禦賜遇佛寺名。”
李毅道:“但我看外麵的匾額上,並沒有特彆的說明。”
方丈道:“時過境遷,原來的牌匾早就焚毀了。後來再建時,就從簡就樸,隻沿用了遇佛寺的名字,沒有再刻禦製字樣。”
妙可道:“大和尚,你這是往自己臉上抹金呢!我們卻是不信的。”
方丈道:“後院裡,還保留著明朝君主賜給我寺的碑文,諸位要是不信,可以到後院一觀。”
李毅自然感興趣,便隨了方丈,來到後院,果見有一方殘碑,立在一口水井邊。
亮燈一照,隻見石上字跡斑駁,隱約可見字形,當真是個古跡。
忽然,妙可大叫一聲:“媽啊!那邊有個人!”(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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