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晴的兩隻小拳頭,如雨點般在李毅身上落下來:“李毅,我恨你!你壞,你壞!”
李毅哈哈一笑,抓住她的兩隻手,笑道:“我逗你玩呢!你畫的很好。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畫的意境,來源於簡?奧斯丁的大作《與偏見》。這位英國紳士,應該就是達西吧?伊麗莎白呢?”
張曉晴真正驚訝了:“李毅,你真看出來了?你看出來我畫的是達西和伊麗莎白了?”
李毅笑道:“這意境,再合適不過了,凡是看過這部小說的人,一眼就能讀懂這幅畫中的含義。”
張曉晴道:“李毅,你真是我的知音!是的,我畫的就是達西和伊麗莎白!達西已經畫好了,但伊麗莎白還沒有下手畫呢!我一直在猶豫,伊麗莎白應該怎麼畫呢?我構思了很久,也創造了好幾個原型,但就是不滿意。”
李毅道:“喔?那你脫得光光的睡覺,不會是用自己的身體當創作的原型吧?”
張曉晴道:“咦,你連這個也能猜到?李毅,你真是神了!”
李毅嗬嗬一笑:“我隻是用你的思維來考慮問題罷了。奇怪的是,你幾時愛上畫畫的?以前,你好像並沒有這個愛好。”
張曉晴道:“鄒玉環死後,我腦海裡一直浮現著她死時的樣,她安靜的躺在我那輛紅色的小車上,潔白的身體,殷紅的鮮血,無神的死眼,卻透露出那麼大的絕望神色。那冰冷的眼神,讓我心裡顫抖。”
李毅感覺到,她的手在輕輕顫動。
張曉晴道:“這個影像,像一個幽靈一般,死死纏繞在我心間,久久揮散不去。不論我是醒著,還是睡著,隻要我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這幅畫麵。它像是刻在了我的腦海。”
李毅道:“那你一定很害怕吧?”
張曉晴道:“談不上害怕。她是個善良的人,錯在愛上了一個錯誤的男人。就算她成了鬼,回到了人間,我相信,她也不會害我的。所以,我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李毅道:“就是這個影像,給了你創作的靈感?”
張曉晴道:“我以前過繪畫,不過,我從來都不喜歡。周遊世界時,我到過歐洲,在那邊待的時間也是最長的,我欣賞過很多偉大的作,但我就是提不起創作的熱情。至到鄒玉環死去,我忽然間有了靈感,有了想創作的動力!”
李毅道:“熱愛,永遠是一切創作和成功的基石。”
張曉晴道:“我嘗試著創作,想畫出腦海中的那幅影像。我身體裡,像有一個奇怪的力量,在驅使我,不完成就不罷休。”
李毅道:“那你完成了嗎?那幅作呢?能讓我看看嗎?”
張曉晴走到一麵牆前,那麵牆上,蒙著一塊白布,她伸手扯開白布。
嘩啦一聲響,白布落下。
一幅色彩斑斕,色調對比強烈的油畫,展現在李毅麵前。
這畫麵,是那麼的熟悉!
是的,就是鄒玉環死時的模樣!
那天,李毅和張曉晴,在十樓的窗口,朝下張望,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麵!
但是,圖畫比當時的情景,更有感染力,因為這畫麵,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耀眼的紅色,大麵積的塗抹,血水和車身,融為了一體。
白色的女人身體,在這一大攤紅色中間,顯得那麼的刺眼!
更讓人震撼的是女人的那雙眼睛!
這分明就是一雙死人的眼睛!但又是那麼的富有色彩!
你能從這雙眼睛裡,看到很多感情!
絕望!怨恨!愛情!
可是,畫家並沒有畫出這些情感,她隻把眼睛畫得那麼冰冷!
偉大的藝術,能帶給人強烈的衝擊和感染。
此刻,站在這幅畫前,李毅就被它深深的感動了。
“這幅畫,叫什麼名字?”李毅問。
張曉晴道:“一個字,就叫死。”
李毅閉上眼,眼前揮舞不去的,也是那雙冰冷的雙眼,睜得那麼大,飽含著各種感情,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隻有冷漠和嘲笑。
“你畫得真好!這幅畫,可以稱得上是傑作了。”李毅緩緩說道。
張曉晴道:“我隻是憑著心中一股熱情,就創作出了這幅畫。在創作的過程中,仿佛不是我自己在畫,冥冥之中,像是有一雙手,在抓住我的手創作。”
李毅道:“這就是神來之筆!張曉晴,你成功了!讓我刮目相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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