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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等人跟著中年男子出了門。
這家夥還真是個怪胎,出門也不鎖門的,隻把房門一帶就走人。
“你就不怕有人進去偷東西嗎?”妙可問。
“我家裡,除了書,就隻有一張床,沒什麼可偷的。”中年男人道,“偷書賊,那不叫偷。我倒希望有人來偷我的書呢,起碼能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
妙可道:“真是個怪人!”
走了幾百米遠,中年男人停了下來,指著前麵道:“到了。”
李毅舉目一望,隻見灰白的月色之下,朦朧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中年男子向前走了幾步,撥開一叢雜草,指著地上道:“喏,就是這裡了。”
李毅看到一個高高的突起,頗像個墳堆,不由得吃了一驚:“梁老已經死了?”
中年男子道:“死了。”
李毅道:“這不可能啊!他離開我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呢!”
中年男子道:“命!命叫他死,我也不能讓他活下去。”
李毅道:“他是得病死的嗎?”
中年男子道:“絕症。不治而亡。”
李毅道:“你怎麼證明這裡埋的,就是我說的梁老?”
中年男子譏誚的一笑:“你看看石碑。”
李毅蹲下身子,拿出打火機打燃了,照亮石碑上的字。
石碑上果然刻著:“師弟梁鳳平之墓”幾個漆紅大字。
李毅心頭巨震,心想我們來到這裡旅遊,隻是偶然事件,到山上的拾得寺遊玩,更是偶然中的偶然,而下山迷路。誤進此人屋裡,更是極其偶然的事件了!
那麼,此人也就不可能事先安排好。在這裡打造一座石碑和墳墓,刻上梁鳳平的名字。來欺騙於我!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梁鳳平真的死了!躺在這裡麵的,正是李毅所尋找的那個梁鳳平!
“他死了多久了?”李毅撫摸石碑,問道。
中年男子道:“一個多月了。”
李毅道:“那他臨死之前,一直住在你這裡嗎?”
中年男子道:“是的。他檢查出自己有絕症之後,就來到我這裡,跟我住了一段時間,直到臨終。”
李毅心想。原來梁鳳平在離開我的時候,已經檢查出自己患有不治之症!
那他的離開,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想給我留下太多的痛苦和遺憾?
李毅再也抑製不住,緩緩閉上雙眼,眼角酸痛得似乎要裂開了!
他抱住梁鳳平的墓碑,良久沒有起身。
中年男子冷冷的注視李毅,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人都死了,哭又有什麼用?人生誰都難免一死!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才是你應該做的。”他淡淡的對李毅說道,語氣輕飄飄的。
李毅道:“梁老以布衣之身。乞為我師,事我多年,殫精竭慮。全無私心。今朝永彆,我寧不悲?你身為他的師兄,卻如此冷漠無情,我實是不解!”
中年男子道:“你感動悲傷,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參透世情。罷了,你要悲就悲,要哭則哭,與我何乾!”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林靈道:“李毅。這裡怪陰森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李毅歎道:“難怪我們遍尋不見。原來他躲在這裡避世!梁老啊梁老,你怎麼不跟我明說呢?”
他不禁想到。如果梁鳳平沒有離開我,而等到妙可到來,那說不定妙可就能治好梁鳳平的病了!
唉,往事不可重來!
李毅起身,四處觀望,說道:“記下這附近的地形,我明天要到這裡來祭拜。”
三人往回走,再次來到小層前,看到燈是亮的,門仍是虛掩的,但李毅沒再前去推門,而是一直朝前走。
中年男人的指點倒是正確的,從那條小路上一拐,果然回到了上山的路。
看到山道上人來人往的景象,要不是眼角的酸痛還是那麼的真實,李毅幾乎懷疑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回到山下,和林馨會合,李毅向妻子講述了在山上的奇遇。
林馨也自驚訝不已,說道:“世間事,真是無奇不有,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你和梁鳳平的緣分,真的是很深厚呢!他在死後,還要引導你前去見他。”
李毅道:“真是太奇怪了,我打算明天上山去祭拜一下他。”
林馨道:“這也是應該的。”
第二天,李毅隻帶了妙可一個人,備齊了紙錢香燭上山。
憑著記憶,李毅很順利的找到了那座小屋子,他沒有停留,徑直前行,找到了梁鳳平的墓地。
李毅昨天晚上做了一篇祭文,當下焚香點燭,燒紙念文,祭奠梁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