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個孝衣婦女,四十多歲年紀,帶頭撲嗵一聲,跪在陳伯年和李毅麵前。
後麵的孝衣婦女,不論年紀大小,也都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這一來,陳伯年不由得尷尬異常,不好再擺官腔,問道:“曾夫人,你這是為什麼?曾瑞同誌雖然不幸身亡,政府總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你們不該這麼胡鬨。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是清楚的!你這是故意的!”
曾夫人道:“陳書記,我們的丈夫,是出公差!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是來討一個說法的!”
陳伯年道:“什麼叫死不見屍?我不是跟你們講過了嗎?我們市裡去了人,正在處理那邊的事務。那是在國外,你以為像在國內一樣容易解決嗎?等等,等等,就能解決好了。”
曾夫人道:“這麼熱的天氣,屍體能擺上幾天?這都多少天了啊?等運來時,還不臭了嗎?”
陳伯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不是無理取鬨嗎?”
李毅道:“大嫂,請聽我說一句,屍體是不會運回來的,隻能先在那邊火化,再把骨灰帶回來。而且,在火化之前,島國那邊,也會對屍體進行冷凍,不會發臭的。”
曾夫人望著李毅,問道:“你是誰?”
陳伯年道:“這位就是新來的市長,李毅同誌!還好他胸懷寬大,不跟你們這些婦人一般見識,否則,早把你們抓去坐牢了!”
沒想到曾夫人忽然盛怒,拿起桌麵上的一杯酒,朝李毅潑了過來。
李毅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潑到。
旁邊的妙可飛速的起身,抓起一塊餐布,疾掃過來,擋在李毅麵前,將潑來的酒水,全數掃向曾夫人。
曾夫人正要開口說話,被飛回來的酒濺了一臉。
陳伯年早已怒不可遏,起身嗬斥道:“曾夫人,你膽敢襲擊李毅同誌?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領導了?來人,把他們趕出去,抓起來!”
李毅道:“陳書記,沒那麼嚴重,千萬不要抓她們。”
陳伯年道:“李毅同誌,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居然要拿酒潑你!”
李毅問道:“曾夫人,我和你們還是頭一回見麵,你為什麼要拿酒潑我?”
曾夫人憎恨的道:“我丈夫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怎麼就敢跑來搶他的位置?”
李毅道:“曾夫人,你心中的悲傷,我深表理解和同情,但悲劇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順變。”
曾夫人道:“呸!沒看到我丈夫屍體之前,我絕不相信他死了!”
陳伯年道:“死了就是死了,有什麼不相信的?”
曾夫人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陳伯年道:“我說過了,出國的名額有限。去不了那麼多的人!要去的話,你們隻能自費。”
曾夫人道:“我們從來沒出過國,護照也沒有,這一路辦下來,什麼時候才能出國?你們分明就是欺負人!故意不讓我們去!”
陳伯年道:“你再這麼胡鬨,我就下令把你抓起來!”
李毅起身,走到曾夫人麵前,說道:“曾夫人,我到這裡履任,是組織上的安排,並不是我想來就能來的。你悲傷過度,遷怒於我,我表示理解。你是曾瑞同誌的夫人,想必也是知書達禮的人,請你冷靜下來想一想,曾瑞他們出事,跟我們在座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你不應該到這裡來鬨,就算鬨,也鬨不出來一個名堂。”
曾夫人放聲大哭,在地上翻滾。
李毅道:“我已經通知在島國的朋友們,請他們代為周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曾瑞同誌他們的骨灰,明後天就能回國。”
曾夫人等人更加放聲大哭。
李毅也沒招了,看向陳伯年。
陳伯年招了招手,喊人過來,硬是把曾夫人等人架了出去。
李毅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手,從容坐下來。
陳伯年怒火未消,喘著粗氣。
今天是以他陳伯年的名義設宴,為李毅接風洗塵,結果卻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
這完全是在打他陳伯年的臉啊!
李毅道:“陳書記,曾夫人等人,也是悲傷過度,見不得我們在這裡大擺宴席,快快樂樂,所以才來吵這麼一出。她們的心情,我們是理解的。所以,還請你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她們了吧?”
陳伯年一愕,歎息道:“李毅同誌,我本來還在想,怎麼對你道歉呢!沒想到,你完全不介意,反過來還安慰我!唉,你真是一個好同誌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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