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識海中的魔種發出饑餓的嘶鳴，竟將這些負麵情緒當補品吞噬。
右臂浮現的心魔紋身愈發清晰，隱約形成新的魔相。
白魚見狀輕擺尾鰭，灑落的星輝化作甘露。
項塵頓覺紫府清涼，那些被刻意遺忘的善念浮現——第一次救治傷患的欣慰，為護凡人城池獨戰群魔的決然...甘露所至，魔種運轉竟出現滯澀。
“有點意思。”項塵雙手突然結出相反法印。左手噬心魔道種催動到極致，右手卻亮起功德金光。
他整個人如被分割，左半身魔紋蠕動，右半身浮現玉清道紋，正是陰陽逆亂惑心刀最高境界——善惡同體！
“黑魚歸我，白魚化我！”項塵暴喝，元神精神力一分為二。魔相元神撲向黑魚，功德元神籠罩白魚。
黑魚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嘶吼，魚身扭曲成三頭六臂的修羅相。
每隻手臂都握著件欲望具象化的兵器：貪婪之斧、暴怒之錘、色欲之鞭...最中央的頭顱竟與項塵有七分相似，咧嘴露出森白利齒。
“區區器靈也敢幻化本座？”魔相修羅元神獰笑，周身鑽出十二條情欲鎖鏈。
鎖鏈頂端分彆是喜怒哀樂等情緒凝聚的魔頭，如群狼撕咬般纏住黑魚修羅。
“鐺！”貪婪之斧劈在鎖鏈上，迸發的火星點燃虛空。
黑魚趁機甩出色欲之鞭，鞭梢化作楊清模樣，朱唇輕啟：“項郎...”
魔相元神恍惚半瞬，胸口頓時被暴怒之錘砸中。
他悶哼倒退，發現錘擊處泛起桃色紋路——這器靈竟將方才吸收的情毒煉成了武器！
“玩陰的？”魔相元神突然爆發鯤鵬的精神力，化為鯤鵬，一口吞掉色欲鞭所化幻象。
他精神體的身軀蠕動再生，新生皮膚上布滿反寫的梵文：“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惡！”
萬象無極煉天爐感應到主人意誌，爐壁浮現的鯤鵬紋脫離爐體，與魔相元神合二為一。
此刻的項塵惡念化身徹底化作欲望黑洞，黑魚修羅的攻擊如泥牛入海，反被吞噬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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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魔相元神一掌按在黑魚天靈蓋。
掌心魔紋如活物般鑽入，順著器靈核心道則逆向侵蝕。
黑魚痛苦翻滾，修羅相逐漸崩解，最終變回魚形，隻是鱗片上的金屬光澤已變成混沌色。
與此同時，功德元神的戰鬥截然不同。白魚化作垂髫童子，赤足踏著十二品蓮台，每步落下都有金蓮綻放。它手持，楊柳枝輕拂間便化解功德金光的壓迫。
“你殺孽太重。”童子聲音空靈，指出項塵三處致命破綻：“為了自己的私欲坑殺無數修士，奪寶栽贓嫁禍，還有剛才對楊清姑娘的輕薄...”
每說一句，項塵功德元神就黯淡一分。這些確實是他無法辯駁的業障，玉清道紋開始崩解。
危急關頭，項塵本體突然睜開雙眼。他識海之中浮現出了一朵功德金蓮。
“我項塵行事，何須向器靈解釋？”金蓮炸開的金光中，浮現無數畫麵：以醫術救瘟疫之城，為護諸天百姓的無數戰鬥，隕神深淵渡化無數的怨靈..這些功德加持下，竟凝成功德法相。
白魚童子麵露驚容，蓮台被金光壓得咯吱作響。
它突然變招，傾倒出的不再是甘露，而是粘稠的“偽善之毒”——那些表麵行善實則謀私的記憶被具象化，如附骨之疽纏上功德法相。
“陰陽逆亂！”項塵等的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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