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還是呆在這裡,你的治療能力很重要,而且搬遷庇護所也需要人手。”丘林念搖了搖頭說道,“而且我上去的話,我們的族人也能發揮出更多的實力,畢竟他們以前並不是這樣的。”
第一個發現世界裡側會磨滅自我的就是丘林念,他靠著天賦複刻了他爺爺丘林碑的秘技,雖說削減了威力,但加強了控製能力,以及人格自我的收集能力,所以他手頭有很多的人格和自我。
這些人格和自我,被他分割出來儲存在自己單薄的幻念之中,現如今,那四百多人墜入世界裡側,被消磨了自我的族人,其最後的人格和虛幻的自我就在丘林念的手中,就跟現在的呼延戈一般的存在。
當然呼延戈這種寄托於幻念,又有自身血肉殘念支撐的自我是非常高級的,大多數匈奴族墜落到世界裡側的族人,在丘林念這邊留下的都是一縷單薄的思緒,以及非常虛幻的自我。
“從上麵突出去,已經不可能了,那是漢室精銳老兵的訓練場,且不言我們現在還剩下幾分實力,就算我們真的很強,想要在那種地方打贏漢室也不可能,所以還是簡單一些,我們這些人給博博爭取時間,博博帶領年輕一輩帶著庇護所離開。”提恩帶著幾分疲累說道,“目前唯一的優勢就在於,這裡的時間很混亂,流速遠大於漢室那邊,我們還能緩口氣。”
作為真正和漢室一大群人交手,並且擊殺了數位老兵的提恩,清楚的知道從上麵那個小世界突破出去基本相當於扯淡了,甚至直接點講,壓根不用指望了,漢室可能沒估計到他們匈奴在這裡,但漢室不是傻子,他們準備的小世界,絕對不可能被匈奴人拿來做跳板。
畢竟小看漢室,那就是小看匈奴,同理,反過來一樣。
“提恩,你明明恢複過來了,為什麼不由你率領這些年青一代帶著庇護所撤退?”博博看著提恩詢問道,“不管是經驗,還是實力什麼的,你都比現在的我更合適,你有豐富的經驗率領這些人,既然能撐過第一個三十年,那肯定能撐過第二個三十年!”
“博博,到你履行身為呼延一係職責的時候了。”提恩笑著說道,麵容也從之前與三十年前等同的青年形象,恢複到了花白之色的老年人狀態,“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我和你跟著先代單於,你一直比我優秀,我花費了三十多年時間也就僅僅是超越了你而已。”
“我沒有下一個三十年了,這份青春隻是我依靠勉強能用的第八重熔煉借取而來的,長久的青春,可以讓我活到極限,但是我已經七十多歲了,沒有下一個三十年了。”提恩坦然的看著博博。
“單於告訴我們,活下去比一死了之更困難,因為活著的人需要肩負複興的大業,當時我不懂,但現在我懂了,博博,你需要活下去,帶著年輕人尋找出來一條出路,我這麼多年的驗證資料全部都在庇護所,你多看看,多學學,以後就靠你了。”提恩實打實的在交代後事。
“我們匈奴人是金鷹的後裔,不應該老死,戰死在衝鋒向漢室的戰場上,最起碼也是一種榮耀。”提恩將自己這麼多年雕刻的金鷹遞給博博,“以後你就率領他們吧。”
博博看著提恩,看著當年和他一樣年輕,但現在卻和老頭子沒啥區彆的提恩,無比的複雜,然後伸手接住了由提恩雕刻的金鷹。
“帶著庇護所走吧,相信漢室的力量,肯定能調動足夠的人手,抵達這裡,然後將我們所有人剿滅。”提恩一推博博,隨後帶著早已挑選好的人直接離開了庇護所,這些人有不少都是被從庇護所之中喚醒,實力在五六重熔煉,但掌握有非常繁複的技巧,以及蘇醒之後,意識到了當前的局勢,生出自毀之心的老兵。
至於還能維持住自己的心態,能在如此殘酷環境下生存延續的家夥,都被提恩塞給了博博。
“提恩,你想好了嗎?要知道你們完全不需要這樣的。”在從庇護所走出來之後,新單於呼延孿再次使用儀式和提恩進行通話。
“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博博一樣天真,他隻要躺在庇護所之中,不管多少年,他蘇醒過來,還是以前那個年輕的博博,時光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跡,但我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就算是有庇護所的庇護,再次蘇醒之後,也有著強烈的時代脫離感。”丘林念輕聲代替提恩回答道。
“是啊,明明隻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眼中帶著死誌的須卜瑞輕聲說道。
“不對,你們不至於將妻兒看的如此重要。”呼延孿瞬間察覺到了怪異的地方,他們匈奴人可不是那麼注重親情的。
“我們也知道受到了影響,甚至我們如果願意,調整壓製一下,也能恢複過去,但太累了。”祁連雙眼淡漠的說道,“這種無有儘頭,隻能在蘇醒和沉睡之間循環的生活,對於我而言,還不如與漢室轟轟烈烈的一戰,縱然是死了,起碼也與漢室戰過了。”
“但是你們都死了的話……”呼延孿無比的沉默,他接受了現實,但這樣的現實,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太過殘酷了。
“沒事,雖說磨損必然會發生,但在我的有效乾涉之下,失去自我的類匈奴後裔,也有少部分保留著自我,他們會幫博博的,更何況,喚醒的那些人之中,不也還有十幾個願意承擔活下去的重擔嗎?”提恩看著呼延孿輕聲的說道,“單於,我已經七十歲了,在草原上,縱然是金鷹,在這個年紀也該折翼墜落了,讓我在最後時刻,放縱一把吧。”
“好。”呼延孿無比複雜的收回了雙眼,看著提恩周圍逐步顯現的四百多人,這些就是當年沉入世界裡側作為核心的匈奴人,這些人的麵容依舊停留在他們意識磨損完的那一刻,故而大多數都是三十多歲。
畢竟當年呼延儲最後的後手就是那三千年輕的匈奴人,哪怕其中有少數傳承載體,以及保護這些年輕人的護衛,但大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那種資質極佳,年輕力壯的家夥。
然而作為單於護衛的提恩,這麼一眨眼,已經七十餘歲了。
“預祝各位得勝歸來!”呼延孿在儀式光影之中做了一個標準的祝勝禮,而提恩等人見此也都回了一禮,隨後陸陸續續的消失在了原地。
“大量匈奴人進入小世界,和之前不一樣,儘皆表現出來了明顯的自我意識,實力以二重到三重熔煉為主,有少量的五重以上熔煉。”趙爽迅速給陳曦彙報道,而陳曦聞言略微挑眉,這是將部落的底子拿出來了,要和漢室乾一架?行啊,我漢室巴不得如此。
“王琛,彆狩獵西涼鐵騎了,先往東撤,我看看,不,往東南走,萬家的家主帶著幾個狠人過來了,和他們先彙合,然後帶著他們往北追,那邊有兩個匈奴人。”在陳曦通知了新一輪消息之後,王柔直接明碼給王琛發消息,讓王琛先去和萬震一行彙合。
至於敵人不敵人什麼的,這個時候王柔還是能分清的,乾西涼鐵騎那不過是私活,乾匈奴,那才是正經的。
同樣其他家族也都毫不掩飾的拿出來自家和小世界內部人員進行通訊的手段,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打匈奴有什麼招數用什麼招數就是了,咋了,你家有通訊手段不給自家使用?那是什麼傻子!
這已經不是作弊不作弊的問題,這是在打匈奴啊,作弊能打匈奴,而且能打死的話,漢帝國會在乎作弊嗎?不會在乎,真有這種好事,漢帝國恨不得將作弊代碼發的到處都是。
“苗燃,速退,有兩個六重熔煉的匈奴人顯現在你的前方了,一個身份不明,另一個是之前被蕭後送回去的呼延戈。”袁陶一邊給自家隊員通訊,一邊觀察匈奴人顯現的位置,然後就看到兩個匈奴猛男顯現在苗燃正前方一兩公裡的位置。
說實話,也就因為有林木遮擋,但凡沒有林木的遮擋,以這兩方的視力,現在都應該看到對方了。
故而在看到被蕭後斬了的呼延戈帶著其他匈奴再次顯現,而且就在苗燃前方不到三裡路的位置,袁陶當即緊急通知到,雖說袁家族老也看出來了,苗燃這個家夥有很多的惡趣味,外加很不聽話,但就表現力而言,無愧於他們袁家最能打的新生代老兵,既然如此,得保住啊!
“啊,兩個匈奴顯現在我前方不到三裡地的地方,你讓我閃避?”苗燃收到消息之後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詢問道。
“呼延戈的實力非常強,這是之前的情報,你收一下就知道了,對方對你的克製非常嚴重。”袁陶趕緊將各種情報傳遞給苗燃,讓苗燃撤退。
“天之鶴氅是什麼我不懂,但看起來就隻是全方位無死角500裝甲而已,後麵那個天高及吾高有點意思,可也就那樣,我上了。”苗燃緊了緊自己的拳套朝著前方大跨步的走了過去,乾趙真發現打不過,那要跑沒問題,但乾個匈奴,打不過就讓開?那還當什麼漢卒,跟他爆了!
“苗燃!”袁陶有些激動的低喝道。
“袁公,雖說我很多時候表現的不要臉,但人是要有底線的,匈奴在我正麵,那隻能從我的屍體上過去,讓開,隻有我死了。”苗燃很是平淡的說道,然後斷了袁陶的通話,話不投機!
推本書,《漢末太平道》“天街踏儘公卿骨,一炬燒還太平來。蒼天已死,推翻腐朽的漢室。黃天當立,打碎門閥與世家。血開太平,蚍蜉撼樹死不休。戴上黃巾,哪怕廝殺一甲子,也要再造黔首的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