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嶽嘯分明看到老者坐在陷洞下最開闊的地方運轉神力行駛周天秘法,他的頭頂幻化出兩件器物,都不是實體,而是一種法相。
其中一件器物是一把三色流光的小劍,二尺多長,無潭無柄,隻有劍鋒,鋒分三色,橙綠黃,三色交輝,靈光奪目。
而另一件器物是一隻金環,體積也不大,隻有臉盆大小的樣子,金環熠熠生輝,比三色小劍還要晃眼幾分。
兩件器物隨著老者施展神通、無上妙法,最終合而為一,化作一柄米許多長的金虹長劍,劍鋒縈繞金環,異常奪目。
但這金虹環劍僅僅在老者頭頂彌留一瞬,便嗡的一聲,沒入山峰頂端那塊巨大的山石中,隨後老者站了起來,當著嶽嘯的麵,飛到半空中,指出如劍鋒、鐵劃似銀鉤,鏘鏘鏘在大石上摹刻了起來。
起初,山峰巨石還隻有零星散碎的石塊飛濺而出,但是慢慢的,那些石塊又化成了齏粉,似天地間一股龐大無比的饋壓之力將所有碎石碾成粉末。
嶽嘯坐在陷洞裡抬頭仰望,一雙眸子從平淡如水逐漸變得震驚了起來,最後,他看見一道巨大古怪的符印烙印在巨石中消失不見,但在其消失之前,一股異常玄妙的靈韻氣息若有若無的彌漫了出來,進而緩緩消散掉。
嶽嘯的目光變得複雜無比,不過很快被他掩藏了起來,同一時間,他放出神識,隱晦的在附近徘徊,不經意間,其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的神情,並變得凝重無比。
老者忙碌了一番,也是累的滿頭大汗,回到陷洞裡休息,沒過多久之後,消失了整整三日的酌寧、景延、金虹陸續回返,在平天嶺彙合。
這三個人回來之後跟老者碰了個麵,也沒說什麼就在附近休息。
慢慢的,天幕見亮,豔陽高照,隨後在平天嶺等了一天,到了晚間,眾人便聽到西方的天空隱隱傳來陣陣如雷貫耳一般的破空之聲。
“來了……”酌寧率先站了起來,隨後是景延、金虹、王世。
老者沒有動,隻是睜開雙眼目放西洲,這時,玉憐走來,伸出纖柔玉掌在嶽嘯的身上連拍了數十下,而後嚴厲的警告道“待在這彆動,不然姑奶奶弄死你。”
嶽嘯還是沒有回話,但他卻是點了點頭,不久之後,破空聲越來越近,晚霞西斜、殘陽如血,在西方的空色中,一個個修行者列隊密集的出現在西方的天空裡,數不清的凶妖異獸、大妖座騎相繼飛來,那一片天,完全被密密麻麻的人流所填滿,在如血殘陽的折射下,殺氣騰騰。
過了一會兒,成群結隊的修行者從天空中呼嘯飛過,越過平天嶺,在東方慢慢集結。
這突如其來的修行者大軍,足有數十萬,單單飛越平天嶺用的時間就用了快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大量的修行者或完好無損、或狼狽不堪、或傷勢輕重不一,像是被人追趕到了此地,但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怨言,就這麼風馳電掣的飛過。
當最後還有不到十萬人馬上就要越過平天嶺的時候,西邊的天上,更多的修行者宛若一大群密集的黑點,殺氣騰騰的追了過來,同時天邊伴有擂鼓、號角之聲嗡鳴轟響,震動蒼穹。
“東境狗賊在這裡,跟我來,殺過去……”
“殺……殺……殺……”
“殺他個片甲不留……”
“……”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恐怖混亂的能量波動、令天地不安的巨大轟鳴,震的群山萬穀嗡嗡作響,產生了巨大無比的回聲。
黯淡如血的雲空下,西境以錦繡福地為首的聯軍隊伍窮凶極惡的追了過來,遠遠一看,足有數十萬人,而其後還有數倍的修行者正絡繹不絕的趕至,那黑壓壓的人流,就像天地洪災一般洶湧泛濫,各種恐獸妖騎吼聲震天,高大矗立的旗幟五花八門、不計劃其數。
那一刻,穹天仿佛都被人海所覆蓋,再也看不到什麼晚霞夕陽,有的隻是一張張窮凶極惡、如狼似虎的麵孔。
為首處,一名長老手持闊劍,身披銀甲,縱橫長空,腳下七星奔掠而來,長者身後跟著近萬名黑甲騎士,鳴刀怒劍、巨戟寒槍,殺氣騰騰而來,就像一支黑色的鐵甲洪流,速度還極快,眨眼間,衝進了尚未來的及越過平天嶺的那數萬東境修士的隊伍中。
下一刻,慘絕人寰的嚎叫聲此起彼伏的傳蕩開來,無數人頭飛起,數不清的元神離竅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