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姬哆嗦著,頭都沒敢抬,風絕羽一喊,她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大人饒命,奴婢有罪。”
“你有什麼罪?我在問你話,你求饒乾什麼?我又沒把你怎樣?”風絕羽無語了。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姬哆嗦著,說道“回大人,奴婢也不清楚啊,奴婢隻知道,知畫和薑神人今天來,是替黃掌使招攬老爺的,其它內情,奴婢一概不清楚,大人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恐怕隻有等老爺回來了。”
“你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唉,呂朝元去哪了啊?”
……
另一邊,天鷹都內。
落敗的小城之中,僅有的一個茶館中,呂朝元和一個交情非淺的管事坐在一起,正跟一個同樣是管事級彆的一轉神人交涉。
對方是個半百老人,但人不是垂垂老矣,相反還挺精神。
隻是老人的眉宇之間,帶著點心高氣傲的神色。
並且有些不快。
簡易的茶間中,霧氣繚繞,老者手裡把玩著茶杯,悠然自得道“呂大人、梁大人,該說的話,老朽已經代黃掌使說過了,此次龍牙幻境一行,黃掌使誌在必得,兩位若能鼎力相助,黃掌使自然記得兩位這份恩情,之後也不會虧待二位,可若是二位拒絕,那以後可就要小心一點了。”
話音落,梁參怒擊桌子道“盧敬,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是威脅不成?”
盧敬笑道“梁大人,自打五神城封鎖了神兵荒原之後,西界已經很少有人能撈到油水了,這兩千年來,神石匱乏,西界各地紛爭漸起,為了爭奪這些資源,連周邊的小城都有被吞並,更不說我們天鷹都了。”
“最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城主已經無力養活這麼多人了,為什麼這一次把龍牙幻境的礦脈交給大家劃分?不就是優勝劣汰嗎?城主的情況二位也很清楚,城主和兩位掌座把持著最大的幾個礦脈,其下掌使數名,已經有人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城主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就是想淘汰一些人,減少城中的負擔,與此同時,也想看看下屬的掌使們,哪個更有能力幫助他老人家打理天鷹都。”
盧敬直接挑明道“這次龍牙幻境之後,想必有一半以上的掌使手中的權利和資源都要被收回,二位如果這個時候,還不儘快擇良木而棲,日後日子還過得下去嗎?這不用我威脅二位嗎?”
話音落,梁參不吱聲了。
呂朝元鐵青著臉,心下十分不爽。
他強忍著反問道“盧大人,我想知道,要是我們不答應為黃掌使效力,黃掌使會怎麼做?”
盧敬轉了轉茶杯道“答不答應主動權在二位手上,黃掌使也無法強求啊,不過黃掌使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二位應該好好琢磨琢磨。”
“什麼話?”
“非友即敵。”
盧敬說完,起身道“二位,還是好好想想吧,儘快老朽一個答複。”
說完,盧敬揚長而去。
茶室裡,梁參沉默了半天才憤怒的拍了下桌子“踏馬的,還說不是威脅,這話不是明擺著嗎?我們要是不跟姓黃的乾,那這個王八恙子肯定不會讓我活到幻境開放的那一天。”
梁參罵著道“呂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呂朝元皺著眉頭,反問道“梁老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啊,可現在所有掌使都摻合進來了,我們還有周旋的餘地嗎?呂兄,我不是打擊你,你我二人可畢竟不是掌使啊,論到威望,咱們可比人家差的多了。”
呂朝元擺手道“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龍牙幻境一向是城主親自握在手裡的,這次放出來,的確像盧敬說的那樣,想殺一批一人,留一批人。可以確定的是,留下來的是精銳,死的就是酒囊飯袋,幾位掌使全奔著幻境使勁兒,可幻境裡的礦源他們拿到手了,會分給下麵的人嗎?就算會分,能分多少?”
梁參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呂朝元道“很顯然,黃衝拿到了礦源不會給下麵的人分太多,他會拿出一部分孝敬城主,剩下的那些,他拿最大的一頭,之後再分出最少的一部分打發下麵的人,這樣他就會成為第一掌使。”
呂朝元深吸了口氣“黃衝天賦異秉、精進如飛,實力嘛,也是二轉神人之中最強的,他在城中有威望,有地位,手下的人也多,他的勝算自然更多一些,其實如果想安然無恙的留在城裡,那跟著黃衝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梁參有點糊塗了“你把黃衝說的那麼好,剛才為什麼不答應。”
“跟著他勝算是高,可問題是,我們的日子還是過不下去啊,隻成全他黃衝一個人了。”
呂朝元道“如果我們能拿下礦源,再把奪來的礦石分給其它人,那大家日子好過的同時,我們是不是也逐漸獲得了一定的威望?而如果我們宣揚出去,說誰要跟著我們乾,就分給他們合適數量的神石,那我們是不是也能聚攏一批人數出來?”
梁參一聽,撓了撓頭“彆說,你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可問題是,黃衝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拉著隊伍跟他打擂台的,不是嗎?”
呂朝元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已經提前準備一些了,你先彆急著答應黃衝,你答應他最後也得不到多少神石,你讓我再想想,反正距離龍牙幻境開放,還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