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無冕邪皇!
正準備出手幫忙的範遜愣住了。
遠側被黑雲覆蓋的山林之中,一抹青光夭矯升起,如似世間最聖潔的神曦飛快勾勒出一條條青色紋理。
仔細看,那些青色紋理並非簡單的某種真神力凝聚而成,而是從大道至理中推演出來的規則力量。
那些規則力量如似一個個蝌蚪狀的秘符文字,小的可憐,肉眼難以分辨,然而它們共同營造出來的大道痕跡,卻充斥著沛莫能禦的大道韻律。
“錚!”
仿似梵間嘹喨天際,青天大符咒締結成形,有正反兩麵。
正麵舉空若神輝,光彩照人,直將那黑雲都驅散大半。
反麵伏地顯神跡,孕育生機,如似將方圓百丈內時空收鎖住。
明亮的青色神輝像漣漪一樣擴散時,更有無數金光從天而降,垂幕在大符咒之中,彼時有著清亮隆重的天音在人間響徹。
“嗡……嗡……嗡……”
時而神女敲金磬,聲聲悅耳;時而若天神擂大鼓,莊嚴神聖。
如此兩種韻律錚鳴之下,一股亙古荒涼的氣息在此間方圓彌散,源源不斷、永無儘頭。
直似看儘滄海、閱遍人生。
咯嚓嚓……
隻見,血瞳魔域創造出來的力場光暈飛快黯淡,直使得那落下來的刀氣都沒有了後力,被風絕羽的劍氣反蝕,布滿了龜甲般的裂痕。
“尊上,生擒此子隻在旦夕之間。”
一臉歡喜的酆城渡正準備跟李妙仙邀功,哪曾想一股排山倒海的荒涼力量排空而來,竟將他身上的霸道威凜的氣勢驅散了大半。
連洞宇世界都受到的嚴重影響,根本把持不住。
“這怎麼會……我的洞宇世界是域天級的洞宇世界,更以血瞳魔像為主陣神器,創造血瞳魔域場,他怎麼破得了?”
“笨,你還看不出來,此子掌握的天規法則幾乎完美,也就是他修為尚低,隻能發揮出天規法則十之一二的力量,否則要殺你才是在旦夕之間。”kánδんu5
李妙仙聲音陰沉地回道,雖是訓斥,可眼下發生的一幕給她帶來的震撼也頗為巨大。
誰能想到一個下位弟子不但在短短的時間內一路窮追猛趕攆上了眾多當代天才,手中還掌握著一種近乎完美的天規法則力量。
丘墟天規。
李妙仙想到了紅煙門前任掌教曾經對天罡門隱秘的判斷。
“這樣一看,當年五大宗門的祖師從星空深處帶回來的天規法則,隻有天罡門的丘墟天規是完整的,其餘四門遠遠不及,罷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再打下去最多也隻是兩敗俱傷,換我了。”
酆城渡頓時無語。
其實他很想憑借自身的修為一舉將風絕羽擒下,立下不世之功。
可從一開始,李妙仙就想親手報仇。
剛剛李妙仙意誌受創他還有借口給自己創造時間,可如今前者顯然已經煉化了水龍吟劍靈身上幾滴奇異的水珠恢複過來,如此他哪還有插手的理由。
不過酆城渡仍舊不甘心,說道“尊上想親自手刃仇人無可厚非,但尊上畢竟是意誌之軀,難以全力以赴,還請尊上允準弟子相助,儘快將此子拿下。”
李妙仙這次進入道途不可能真身前來,想一想風絕羽的難纏,也覺得酆城渡的建議有利於報仇,隻好答應。
“好吧,無論如何,此番記你一功。”
“多謝尊上。”
酆城渡喜不自勝。
而這時,風絕羽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原因就在於他的青天大符咒在運用了丘墟天規之後的確破了血瞳魔域,可遠遠沒到反製鎮壓的地步。
但酆城渡並沒有繼續出招,反而站在那裡發呆,這就很詭異。
“酆城渡,這麼快就認輸了?”
風絕羽沒有沾沾自喜,反而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連範遜也有些疑惑。
而正當二人錯愕的時候,酆城渡的背後突然湧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那是一團紅黑相間的煙霧,倏爾蒸騰而起。
與此同時,酆城渡陰測測笑了一下,然後一抬手,拋出一張布毯。
“這是做什麼?”
風絕羽和範遜齊齊一愣。
“不對。”
目光落在那布毯之上,風絕羽愈發覺得詭異。
那布毯不是什麼真的布毯,反而是一張不知道什麼質地的皮,黑魆魆、皺巴巴,還有很稀疏的些許毛發,若是一張皮氈,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道。
除此,再無任何神跡。
然而就是這張皮氈給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仿佛會有大事發生。
“這是何物?”
突如其來的異變讓風絕羽錯愕非常,可就這時,那從酆城渡背後升起的煙霧鑽進了皮氈裡。
一股濃烈的難聞味道彌漫而起,肉眼可見之下,風絕羽和範遜皆是看見鑽進皮氈開始蠕動了起來。
本是一張皺巴巴皮氈,很快凸出了無數血管狀的疤痕,扭扭曲曲,極是駭人,如似某種死物正在複蘇。
“這……這是血糜魔氈。”
範遜認出了此物,但為時已晚。
風絕羽哪裡知道什麼叫血糜魔氈,他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勁,不等問起,對著那魔氈怒擊一劍。
明晃晃的熾白劍氣繚繞著道則神輝猶似一道天虹橫斬而去,連周虛都被這一劍撕開了一條長達二十丈的裂縫。
可那魔氈湧出一股霸道無比的魔煞氣息,形似一股紅黑相間洪流將其劍氣轟然衝散。
這可是風絕羽全力一劍,竟敵不過魔氈上麵釋放出來的氣息。
風絕羽吃驚了。
範遜亡魂皆冒,毫不猶豫將手裡的酒葫蘆舉了起來,塞子拔開,足足七道由酒水化成的劍氣齊齊擁擠著衝出葫蘆口,朝著前方射去。
同時,範遜大喊“風師弟,快撤回來,那是血糜魔氈,一定有大人物藏在酆城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