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尋浩伸手一招,憑空浮現出了一道琉璃酒盞,酒水從虛空之中凝聚,不偏不倚地落入到了琉璃酒盞之中。
隨著其一飲而儘,方尋浩這才落座。
“今日天上人間有貴客前來,怠慢了徐師兄,還望莫怪。”
方尋浩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但是張逸風卻能感受得到,這方尋浩似乎心中傲氣極高,麵上雖然如此恭敬,但是眼中時不時閃過的不屑,卻擺明了彰顯其不將徐鶴放在眼中。
“看來剛剛所想也並不是全都對的,這方尋浩再如何也是天算樓的樓主之子,恐怕若不是為了依附著天外天,這方尋浩絕不會正眼相看徐鶴一眼。”
在天外天中,旁家也分個三六九等。
似寒青殿,煩擾堂便屬於中流,絕算不上是旁家中的頂尖,而雜家那更是屬於末流,雖然王守河的實力不弱,底蘊也是不小,但是整個雜家甚至也無法和九個神域之中稍稍強些的旁家分支比較。
至於這最高一等,那絕對就是天上人間,血浮屠之流,即便是放在整個太虛三千之中也有著極高地位的宗門。
作為天上人間天算樓樓主之子,這方尋浩沒有傲氣,怎麼可能?
徐鶴擺了擺手:“無妨,今日前來,是為了我這小師弟。”
說著,方尋浩的視線才落在了張逸風的身上。
“聽聞天算樓中有和時遁空遁相關的禁忌機緣,故此前來碰碰運氣。”
張逸風拱手行禮,如此言說道。
話音剛落,方尋浩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轉而一笑道:“這位道友看起來麵生,想來應當是第一次入我天算樓?”
“不錯。”
“說起這時遁空遁的禁忌之力,我天算樓不久之前正好得了一神聖凝練而出的法寶,那法寶以諸多蘊含時空禁忌的世界殘骸為基礎煉製,觀其本貌,便可感悟時遁空遁。
但偏生不巧,道友來的頗有些遲了。”
“遲了?”
徐鶴起身,望向眼前的方尋浩:“遲了是什麼意思?”
“方才天上人間來人,將此法寶取走,在下不過小小天算樓的一介執事,和這天上人間的大人物自然是沒有辦法相抗,隻得讓其取走。”
話音落下,徐鶴眯起雙眼:“天上人間……”
天算樓也好,天香樓也罷,二者都隻能算是天上人間的附庸,充其量不過算是天上人間的外門弟子而已。
而這天算樓樓主之子的身份,對常人來說相當的了不得,但若放在整個天上人間而言,也不過是不起眼罷了。
麵對徐鶴他可以瞧不起,但是麵對天上人間中真正的大人物,方尋浩怎麼可能怠慢?
張逸風摸了摸下巴:“不知可還有什麼旁的法子,能感悟時遁空遁,道友若能告知一二,在下定竭儘所能,絕不讓道友吃虧。”
此言一出,方尋浩哈哈大笑:“道友說笑了,你便是竭儘所能又能給我帶來什麼利益?”
一個追求九重禁忌的仙境大圓滿,這樣的人他修行百萬年來見過太多太多。
莫說是給自己帶來利益,便是在這追尋的過程之中能不死,都是走了大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