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田耽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仍是對他東路軍比較有利的時限。
見此,趙弘潤撇了撇嘴,似斬釘截鐵般說道:“一日!”
“一日?”田耽微微一愣,表情略有些遲疑。
畢竟就算是他田耽,也絕沒有把握在僅憑一日就攻克像宿縣這樣部署著重兵的城池。
而就在他麵露遲疑之色的時候,趙弘潤故意說道:“對的,一日!本王可以讓你們東路軍先攻。……倘若東路軍能在今日就拿下了宿縣,那麼本王自認倒黴。”
『你是篤信田某辦不到?』
田耽愈加不滿地瞧了一眼趙弘潤,因為他從趙弘潤那句話的語氣中,聽出了淡淡的調侃意味。
於是,他重重點了點頭,可正要說話,忽然他心中一愣,頓時醒悟過來:不好!被這小子給激將了。
也難怪,畢竟但凡兩軍對陣,隻要不是雙方兵力與實力相差過多,否則首戰幾乎是難以分出勝負的,而就像汾陘軍大將軍徐殷曾經所說的,次日兩軍的士氣,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因素。
因此,似眼下這種西路軍與東路軍各攻一日的條件下,自然是先攻的吃虧。
除非田耽一鼓作氣在今日內拿下宿縣,否則,他東路軍不過是在給西路軍做嫁衣而已。
在想通了這一層利害後,田耽望向趙弘潤的眼神變得愈發不滿了,因為他已經猜到,方才趙弘潤想必是故意用那種調侃、瞧不起的語氣說話,為了就是讓他答應這個約定。
而遺憾的是,田耽雖然醒悟過來,但為時已晚——他已經點頭了。
『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一肚子壞水……莫不是就憑著這個,屢屢打贏了勝仗?』
事到如今,田耽也隻有在心中腹誹趙弘潤一番,以此宣泄不滿了。
“既然如此,就請姬潤公子與你麾下的將軍們退離吧。”由於心情不佳,兼之時間也緊迫,田耽絲毫沒有要繼續與趙弘潤廢話的意思,當即站起身來,變相驅逐趙弘潤等人。
而見達到目的,此刻的趙弘潤已恢複了平日裡常見的笑容,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田帥且抓緊時間,如若東路軍攻不下宿縣的話,明日就由我西路軍來接手……”
聽聞此言,田耽正要點頭,而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一句冷嘲熱諷。
“執掌著一支楚國的農民兵,居然還要與我齊軍爭功,也正是有意思。”
“……”正要離開的趙弘潤,聞言再次轉過身來,隻見他抬手製止了一臉氣憤的麾下將領,淡淡問道:“方才那話,是誰說的?”
東路軍諸將麵色自若,無人開口。
見此,趙弘潤的眼眸閃過一陣冷色,冷冷說道:“敢說不敢當?……原來不過是個隻敢在背後議論的鼠輩。”
聽聞此言,人群有一名將領麵色漲紅,在田耽皺眉的表情下站了出來,倨傲地說道:“是我說的,姬潤公子待怎得?”
趙弘潤凝視著那名齊將,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好,好,果然是一位悍勇之將!”說罷,他轉頭對田耽說道:“田帥,正如這位將軍所言,我西路軍的實力確實是不如東路軍,因此本王特此請田帥讓這位將軍協助我西路軍……”
聽聞此言,無論是田耽還是那名齊將,亦或是其餘東路將領,無不色變。
協助西路軍?到西路軍趙弘潤的帳下聽用?那還有命回來?
想到這裡,田耽皺眉說道:“此事田某不能做主,應當……”
“那就去請示齊王陛下!”趙弘潤提前說出了田耽想說的話,環視著齊軍諸將,冷冷說道:“衛驕,即刻派人請示齊王陛下,就說我西路軍戰力不足,想從東路軍這邊借幾名將軍!……何時齊王應允了,再繼續符離塞之戰!”
田耽聞言頓時色變,語氣強硬地說道:“姬潤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趙弘潤雙目微眯,眼神掃視著諸齊國將領,殺意濃濃地說道:“本王就是覺得對某些人太客氣了,現要殺幾個人立威!……本王倒是要看看,我魏軍受到侮辱,齊王陛下究竟容不容本王殺人泄恨!”
說罷,趙弘潤回顧伍忌,沉聲說道:“伍忌,當日在蘄縣,有哪些人在本王的王旗麵前,猶出言侮辱我軍?……你給本王逐個指出來!”
望著眼眸殺氣騰騰的趙弘潤,田耽暗歎一口氣。
因為他當日就感覺事情要糟,如今好了,被眼前這位魏國的肅王抓到了把柄。
彆人不清楚,難道他田耽還會不清楚麼?
齊王呂僖命將不久,在這種時候,那位齊王絕對不會得罪日漸崛起的強大盟友魏國,畢竟齊王還指望著他過世後,在楚國趁機討伐他齊國的時候,魏國能站出來拉齊國一把。
為此,齊王呂僖做了多少的安排,提前鋪了多少路子。
在這種非常時期,恐怕就算是趙弘潤要殺田耽,齊王呂僖或許也會咬著牙艱難地答應下來,更何況是其餘軍中將領?
隻不過,這位年紀輕輕的魏國肅王,殺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田耽目視著滿臉怒容的趙弘潤,在幾番欲言又止後,最終閉上了嘴,選擇了抱持沉默。
見此,在場的諸齊國將領們一個個麵露驚駭之色,在趙弘潤那殺意滿滿的目光逼視下,終於陸續垂下了他們高傲的頭顱,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無所顧忌與這位魏國的肅王殿下對視。
『欠!』
趙弘潤心中冷哼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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