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望去，原本有若實質的小人，此時卻神色萎靡，光芒黯淡，幾近幻滅。
顯然，在此次比鬥中，他所受創傷絕對不輕。
而幾近消散的魔頭虛影，則再次彙聚，籠罩著沒了‘卍’字光印的樹葉，虎視眈眈，似乎在選擇哪裡下嘴比較好。
“魔晨，還不歸位。”
黎晨驀地轉首，冷冷的看向魔晨。
“哼，如今我為主，你為輔，安敢對我如此無禮。”
魔晨回以冷寒目光，單手虛指黎晨。
嗡嗡。
一股無形的力量彌漫向黎晨，鎖定著他的肉身乃至心神，使他產生臣服之感。
但這股外來的影響，僅僅在一瞬間，便被黎晨硬生生從腦海中掃除。
“不可能。”
魔晨大驚失色。
“沒什麼不可能。”
黎晨負手而立，淡漠的看著他，“我賦予了你自由意誌，旨在時刻提醒我自己奮儘前行，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你乃是秉承我之意誌而生，骨子裡的選擇便與我如出一轍。
如今，我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你還不認輸。”
“混賬，天時、地利你占了，人和卻未必。”
魔晨英俊的麵龐陰沉無比，驀地再次向虛空一點，這一次卻是點向巨晨。
可惜的是，巨晨僅僅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哼，巨晨身上有巨靈屍皇的無上禁製，對你的控製有著極大影響。
而你，不要忘了，他是如何而來。”
黎晨麵色陡然一沉，厲聲斥道。
“可惡，小輩，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此時，受魔頭虛影圍困的金色小人，在大片菩提樹葉的包裹下，竟是打算衝突出去。
“啊啊啊。”
魔晨麵色連變，雙手握拳，青筋暴起，顯得極為不甘，最後爆吼一聲後竟是恢複了平靜，淡漠無比道，“既然我是秉承你之意誌而生，那我在此時做的決定，便是你的決定。”
“你非要如此。”
黎晨眉頭大皺，看了一眼竭力逃遁的金色小人。
“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是你自一開始，賦予我自由意誌之時，便注定的宿命。”
魔晨緩緩盤膝而坐，運轉起《三屍煉身經》的控屍之法，強行將自身意誌，壓向黎晨，企圖強力將之控製。
一股無形的力量散逸下，再次使得黎晨心頭的那股臣服感升起，而且更加洶湧浩瀚，勢不可擋。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黎晨幾乎猶豫了那麼一刹那，便同樣盤膝而坐，全身心的運轉同樣的功法，準備在大勢所趨的助力下，一舉重新奪回控製權。
原本，他以往魔晨會在這種情況下，自動放棄與他一爭主權，齊力同心，一舉將金色小人拿下。
但他明顯忘了，如果是他本體意誌的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更何況，被賦予自由意誌的存在，怎麼可能放棄得來不易的自由。
所以，無論麵臨著怎樣的凶險，魔晨也不會放棄，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無論誰贏，都將迎來一次心靈上的洗滌，這是任何機緣都無法替代的自我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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