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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丞兄,現在情況如何了?”重慶,周佛海在一處隱秘的小院子裡和一個方臉,禿頂大耳的中年西裝男子在聊著些什麼。
“這件事情還請先生放心,我已經聯絡上黃埔同僚二十餘人。他們都有意願要隨我們一起去。”這男子笑了笑,對著周佛海道:“現在的形勢,大家都看的明白。這國府啊……怕是撐不住了。”
這男子名叫繆斌,乃是黃埔的前電訊、政治教官。算起來,他也是蔣中證的心腹之人。憑借著自己的人脈關係,蔣中證的死訊第一批拿到消息的,便有他。
而將消息透露給周佛海的,也是他。
這位繆斌,我們卻不得不書上一筆。因為此人無論是出身還是工作,都極為特殊。
說起來,繆斌毫無疑問的是國府乃至黃埔係的骨乾人物。這一點,可以從他的履曆上看出來。他加入國府是在1922年,而第二年的時候他便開始擔任新開的黃埔的電訊、政治教官。
蔣中證率領黃埔兩次東征陳炯明,他皆親身參與。甚至第一次東征的時候,他還擔任過敢死隊長率隊殺入淡水城。
北伐時期,繆斌兼任總預備隊政治部主任、第1軍副黨代表、東路軍總指揮部政治部主任、軍需處處長等要職。
隨後,他更是擔任過國府黨務委員、立法委、國府中央執行委員……等等職務。
民國20年,他因瀆職事件而被弾劾,遂辭去各職,赴日本。民國22年他歸國,隨後著《武徳論》一書,倡導武力就是道德,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注意重點來了,在曆史上的抗日戰爭開始後也就是1937年這位黃埔精英、骨乾隨即投降日方。他參加在北平成立的親日政權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同時任新民會中央指揮部部長。
不久,他和石原莞爾交往密切,著力推進“東亞聯盟運動”。
隨後汪兆明的偽政府成立,繆斌更是歡欣鼓舞。汪兆明自然也不會虧待他,繆斌曾在汪兆明那裡擔任中央政治委員會聘請委員、憲政實施委員會常務委員、中日文化協會名譽理事、中國教育建設教會名譽理事長。
同時他還兼任新民會副會長、任華北政務委員會委員。12月他當選汪兆明的中央執行委員。
可謂是官運亨通,但如果僅僅如此也不會值得我大書特書。我之所以說他特殊,是因為他在《重光葵手記》裡曾代表蔣中證前往日本進行和平談判。
繆斌是在1943年和蔣中證方麵取得聯絡的,隨後奉蔣中證的秘令訪問日本,和小磯國昭內閣交涉以日軍撤退為條件實現“全麵和平”。
在交涉中,日本方麵由小磯國昭首相以及國務大臣、情報局總裁緒方竹虎主導。但是外務大臣重光葵、陸軍大臣杉山元、海軍大臣米內光政等均對繆斌的所謂“和平”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們隻是一個勁兒的反對通過繆斌進行談判。
裕仁也對繆斌的提議沒有一絲興趣,結果繆斌毫無成果返回南京。隨後,引起騷動的小磯內閣則宣布總辭職。但繆斌的工作還是受到了蔣中證的肯定,1946年2月蔣中證給他頒發了8萬元獎金和親自簽署的嘉獎令。
(關於繆斌這一段的工作,可查詢《重光葵手記》449476頁)
在戰後,南部圭助(頭山滿的心腹)、繆斌的長子繆中皆證明繆斌真的是在為蔣中證秘密前往日本進行“和平談判”。
不過這種談判顯然是違反了《波茨坦公告》的,是以在戰後麥克阿瑟發現了日本內閣討論繆斌活動的檔案及《繆斌與東久邇宮和平會談的記錄》。
得到消息的麥克阿瑟便開始憤怒的追查此事,蘇聯更是直接指責:“重慶政府聯絡美國派遣繆斌到日本,策劃對日妥協。”
麥克阿瑟也憤怒的電詢蔣中證:為什麼瞞著美國與日本單獨媾和?還準備傳繆斌去東京做證人。
驚慌之下,蔣中證立即將繆斌逮捕。
傻乎乎的老繆還不知道死期來臨,他獄中寫下《我的對日工作》試圖辯明。結果是說的越多死的越快,從抓捕、審議、判決到槍斃不過是五日而已。甚至他還成為了戰後第一個被槍斃的漢奸。這點上,他倒是超越了他的老上司陳公博。
而繆斌的最高法院的判決書,是在他被處死4個小時後才送到刑場的。
人都死了蔣中證自然是認為死無對證,美國方麵也不欲追究。於是此事不了了之。
而繆斌則就慘了,死了還不算在十年浩劫的時候他的墳頭還被扒開屍骨更是四散無跡可循。算是死無葬身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