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貝爾登在他的《中國震撼世界》裡曾經提到過遠征軍當時的待遇。
“軍官與土兵好象是地主與農民的關係—這就是說,當官的有時表現得象一家之長似的,但總把自己手下的士兵看為不配享有人權的無知農奴。
這種關係在蔣軍裡占統治地位,而在軍隊裡這種等級關係比在農村裡更加突出。無可否認,當兵的在中國社會裡地位是最卑賤的。“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舊中**隊的民族傳統就是如此。
這種傳統仍舊存在於蔣中證軍隊裡。因為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敗了,中國社會作為整體沒有得到改造,因此軍隊也沒有得到改造。
老百姓極怕軍隊,軍隊裡又極瞧不起當兵的,這可以很容易地從抓農民當壯丁的方式中看出來。
征兵向來是建立在貪汙、行賄和權勢的基礎上。富人子弟從不當兵:窮人子弟從來逃脫不了當兵。
一個窮苦的寡婦的獨子常常被征入伍;地主的眾多子弟則從不服兵役。被抓壯丁的人都是最窮苦的人,他們常常是健康條件最差的。往往一批壯丁還未到達前線就死亡了一半。”
而白修德和賈安娜在他們合著的《中國的驚雷》一書中也這樣寫道:
“一區內壯丁拉光之後。就綁走過路人,或從有組織的壯丁販子裡購買壯丁以充數。征兵過程中,壯丁有的被殺掉,有的給打傷;有時他們在到達營地以前就餓死了。
中**隊裡的士兵從沒有假期,從不回家,極難得收到家信。進入軍隊,通常就是一種死刑--死在路上。死在征兵過程中,死在野蠻的新兵訓練處及長途行軍中的人,要比進入軍中後死的人還多。
受訓之後還活著的壯丁到達前線軍中,其境遇比被征時也好不了多少。因為中**隊是在戰場上慢慢餓死的。如果運氣好,官長誠實,而且一切都按照規程辦理的話,中國士兵所吃的是米飯和蔬菜。
他的口糧照規定是二十四兩米一天,但是十分不足的。米以外的食品,偶而有些青豆蘿卜之類。
軍中病症千奇百怪,最多的是由於挨餓而起的病。由於他們的體格被惡劣的食物、失眠以及多年的前線生活所腐蝕,浮遊著的任何傳染病都極容易侵染中國士兵。”
如果總結一下,你很容易得出結論:國府中的大員們和將領們,沒有一個是把士兵當成是人看待的。或許,在他們眼裡這些士兵的命甚至不如牲口。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死掉的是可以再次靠著地主、保長們再次召集。反正中國人多,就算是死的多了些,隻要自己等人不死那麼是無所謂的。
這便是他們真實的心理,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高貴冷豔。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之下。他們無法去理解屠千軍和國防軍的那些將領們的想法。在他們看來,這是極其之荒誕的。但這種荒誕,卻又帶著毋庸置疑的成功。
國防軍強大的戰鬥力,是他們所垂涎的、恐懼的。但他們絕對不會改變自己,改變自己麾下的部隊來執行類似於國防軍這種政策。
因為,這是他們統治的根本。如果失去了這些。他們便失去了對部隊的控製力。是以。從蔣中證到其餘的國府大員們總是用一句話來安慰自己:如果我能有國防軍的那些裝備,我也打的不比他們差!
便如後世的很多導演想著,要是我能有《魔戒》的技術支持、鈔票支持我也能拍出不比《魔戒》差的電影。事實卻證明,就算是給了《魔戒》的技術導演們多數也就拍出個《英雄》或《無極》。
更多的,甚至把錢花完了、技術用透了也拍不出什麼東西來。
“總參謀長,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到底是支援,還是不支援?!”胡宗南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對著何應欽沉聲道。
“致電詢問盧永衡,他們到底多久能夠撤出來……”何應欽沉吟了一會兒。對著胡宗南便道:“告訴他們,我們在武昌城外構築陣地等他們,讓他們儘快撤出來。”
何應欽終究是不敢直接將第六十軍拋棄,隻能是做出這樣折中的方式。
“告訴那頭猛虎,我們可以頂住一段。但他們必須給予我們一定的支援,至於如何支援他看著辦。總之。我們不可能直接和日軍硬拚。”
何應欽現在的想法就是,哪怕是跟日軍開打總得要和屠千軍混點好處回來。
“如果實在不行,那麼便請他在事後便支援我們一些武器。我們也是抗戰的隊伍,既然他能夠支援第六十軍,那麼便能夠支援我們。”
胡宗南等人點了點頭,畢竟何應欽跟著蔣中證的時日久了。這些門道還是清楚的,三兩下便分析出了利弊。
支援肯定是不可能不做的。但作為中央軍也不能太吃虧。現在基本上大部分的工廠都損失掉了,中央軍的武器補充極為困難。
東三省可是眾所周知的大戶啊!既然我們都是抗日的隊伍,那武器方麵就支援點唄!
“雨農,現在重慶需要你比較多。所以。你先和其他人趕回重慶。”何應欽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對著眾人命令道:“修辭,這裡的戰事你來做總指揮。壽山,你暫時還不能撤退。姿態總歸是要做一下的。”
三言兩語之下,何應欽便把事情吩咐完畢了。眾人無一是不服氣的,皆對著何應欽點了點頭。在場的幾乎都是黃埔係的人,何應欽在他們的心裡還是有些地位權威的。
“記住,我們手上的部隊才是國府能夠依仗的。委員長曾言:犧牲不到最後關頭,莫要輕言犧牲。與諸位共勉!”
說完,何應欽對著眾人行了一個軍禮。待得眾人回禮之後,和戴笠一起走出了這座臨時指揮部。
待得何應欽走了之後,胡宗南等便在陳誠的指揮之下開始構築防禦工事。同時致電城內的盧漢,告訴他自己在武昌城外構築了陣地。
隻要他退出武昌城,那麼自己的部隊將會給予他掩護。言下之意,要是你們第六十軍全死在了武昌城裡可不能怪中央軍不仗義。
捏著中央軍發來的電報,盧漢不由得冷笑。看了看桌子上從北京來的電報,盧漢心裡一暖!無怪乎誌舟公對那位猛虎司令心服口服。
看看人家做的事兒,再看看國府做的事兒。前者字裡行間雖是俊雅,卻透著三裡外都能嗅到的酸腐、自珍羽毛的氣息。
而那位猛虎總司令來的電報極為簡單:
永衡兄莫急,弟數日前已急令空軍轉場前往西安。我兄隻需堅持些許時日,便可撤出。中央軍部我以強令之,可接應第六十軍。
兄當以麾下將士們性命為要,保住有用之軀繼續抗戰。弟於平津,期待與兄並肩殺敵!
國防軍總司令屠孟賁,字。
心窩子暖啊!盧漢知道,國防軍的空軍部隊剛剛在平津的上空和日軍的戰機廝殺完。卻沒有想到,為了讓自己的部隊撤出國防軍竟然會願意派出自己的空軍部隊!
這要是換在中央軍,是不可想象的。盧漢歎了口氣,氣象以顯了。國府,終究是氣數儘了。
“將電報轉發全軍!告訴他們,國防軍已經派出空軍支援我們來了。大家隻需要撐到傷員撤離,我們便在飛機的掩護下撤離武昌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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