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東側過身子,歪頭瞪目,咧嘴邪笑,月色下白牙森森。
吳雲生嚇得驚叫一聲,連滾帶爬,下山去了。
第二日早,吳雲生來到了陸渾縣淮觀山承恭觀,心神未定,麵色驚惶。
守門童子見了問道“施主找誰?”
吳雲生道“我被鬼纏了,想請你家道長出手相助。”
守門童子上下打量吳雲生一眼,見他確實神色狼狽,便招手道“隨我來吧。”
童子把吳雲生帶去了客堂,不多時,進來了兩位道人,一長一少,皆著黑色法袍,束髻結巾。
此二人,長者乃此山道長王世秀,少者是他徒弟溫靈山。
王世秀上下看了吳雲生一眼,道“你不過受了驚嚇,沒有被纏。”
溫靈山問道“你是不是半夜去什麼偏僻地方了?”
吳雲生道“村裡來了一個道人,壞我好事,毀我名聲,逼村長罰我去石場乾活。我氣不過,半夜去找他,拿石頭砸他,結果砸在了地上,他就是個魂兒。”
王世秀咧嘴眨眼,轉頭看溫靈山一眼,道“你看清楚了?”
吳雲生道“我看清楚了,那石頭從他身上穿過去了,我害怕,就跑了。”
溫靈山問道“你確定他是個道士?你還在彆的地方見過他麼?”
吳雲生道“他穿的像個道者,但是會點功夫,我們六個人都打不過他,我看像是流民罪犯,喬裝打扮。”
溫靈山道“那便不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吳雲生道“他確實是個人,但是不知道修了些什麼手段,想必不是正道。”
王世秀仰麵看房頂“這樣手段,於道法中也不是沒有。”
吳雲生懷裡拿出了一個錢袋來,擺在桌上,道“這是五兩碎銀,還請道長替我出口惡氣,寂榮觀的人幫著他,我隻能來找你們了!”
王世秀側目“寂榮觀的人也去了?”
吳雲生點頭“寂榮觀上下都不是那人對手,反而還幫著他,真是豈有此理!”
溫靈山蔑笑“寂榮觀的牛鼻子也就這麼點本事。”
王世秀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吳雲生大喜,起身行禮“多謝師父!”下山去了。
吳雲生走後,王世秀和溫靈山回到客堂。
溫靈山道“要是許樹誌都不是對手,此人想必有些手段。”
王世秀陰笑“許樹誌幫著這道人欺負鄉親鄰裡,我倒要去問罪。”
溫靈山仰麵奸笑“師父妙計!”
第二日上午,王世秀帶著溫靈山,以及另外三個徒弟,秦業、陶俊聰、盧嘉雲,一道來到了豐昌山。
守山弟子看見,登時鐘聲大作,許樹誌、季雄、柳玨、劉蘭卿來到山門外。
劉蘭卿側身指著王世秀叫道“承恭觀的人,來我寂榮觀何事?”
溫靈山陰笑“許樹誌,你本事不小啊,都開始欺淩鄉裡了?”
許樹誌沉著臉問道“我什麼時候欺淩鄉裡了?我就算是欺淩鄉裡,又輪到你來興師問罪了?”
王世秀道“修道之人,應該保衛鄉裡,除暴安良,可你卻助紂為虐,我自當前來問罪。”許樹誌不屑“你一麵之詞,不過自圓其說,我寂榮觀向來不理俗事,何來助紂為虐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