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一步一步地走出來，步伐不快。
在黑袍修士的麵前，他停下了腳步，卻並未開口說話。
黑袍修士沒有抬頭，跪在地上，身軀仍因激動而在發抖。
“主上？我什麼時候把你收入麾下了？”方羽語氣淡然地問道。
聽聞此言，黑袍修士顯然怔了一下。
“但我的確見過你。”方羽低頭看向黑袍修士，眼瞳當中閃過一陣通透的藍色光芒，“你也見過我，對吧。”
“安笑笑。”
此言一出，黑袍修士身軀一震。
她抬起頭，看向麵前站著的方羽。
“摘下麵具吧，都這種時候了，不需要再隱藏了。”方羽說著，便抬起一隻手，把黑袍修士的鬥篷以及麵罩給摘下。
黑袍修士並未抵抗方羽的行為。
就這樣，她露出了自己的麵容。
盤起的黑發，漂亮的麵容，還有那一雙標誌性的大眼睛。
這正是當初在薑牧之的時代所見到的那位出身於天衍門的小師妹，安笑笑！
對於黑袍修士的身份，方羽先前就已經有過猜測，並且也用貝貝試探過對方。
畢竟當初天衍門被滅後，安笑笑與墨子語就被轉移到了空獸秘境當中。
然而，之前方羽在安笑笑麵前召出了貝貝，卻沒有引發安笑笑任何的異常反應。
那一度讓方羽覺得黑袍修士的真實身份並非安笑笑，而是另有其人。
但現在，方羽摘下了黑袍修士的麵罩，看到了她真實的麵容。
“比起當初，你看起來……複雜了很多。”方羽低頭看著安笑笑，說道。
安笑笑的眼神中，再無當初所見的純淨與天真。
更多的是悲傷，疲憊……以及一絲瘋狂。
“主上，你……”
安笑笑看著方羽，眼神中明顯有驚疑之色。
她認為方羽不該是現在這副模樣！
“主人！”
這時，遠處的小風鈴終於是回過神來，跑了過來。
原本，她是想要像往常那樣，直接撲到方羽的懷中，來個熊抱。
可在距離方羽很近的時候，她又停下了腳步，手放在了下巴，一臉的遲疑與謹慎。
“你怎麼了？”方羽問道。
“主人，你，你……真的是你嗎……”小風鈴變得有些口齒不清了，問道。
“我……當然是我。”方羽眯了眯眼，說道。
“可我覺得……”小風鈴視線掃過方羽的身軀上下，小臉上仍然帶著疑惑。
方羽走上前去，伸手揉了揉小風鈴的腦袋。
“我的確經曆了一些小問題，但問題不大，之後再跟你說明。”方羽說道。
“方羽哥哥……”趙紫南在遠處小聲開口，聲音發顫，“小，小空空有危險……請你，請你出手救它！”
在強烈的血脈壓製之下，趙紫南能說完這句話都已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汪汪……”
貝貝也跳了出來，焦急地搖著尾巴，看著方羽。
“我知道，放心吧，噬空獸肯定不會有事的。”
方羽仰起頭，看向天穹之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該結束這一切了。”
說完這句話，方羽微微屈膝。
“對了，有些事情，之後再找你聊。”
方羽頭也沒回地說道。
很顯然，他這句話是對後方一臉震驚的安笑笑所說的。
“砰！”
下一秒，他腳下的地麵崩裂，身軀便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光芒，衝出天穹之外！
“主人，你能不能考慮一下人家的感受！？”
小風鈴則是摔倒在崩陷的地底之下，不滿地大喊道。
……
人族祖星之外。
噬空獸的體型仍在無序地擴大，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狂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