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第一仙!
“這啊?”
藍星桀桀一笑,“這是神霄劍帝的靈魂煆燒成的魂珠,三魂七魄去掉大半,隻剩下他純粹的修煉記憶。內藏他對這宇神劍的領悟,以及三千神霄劍道,你偷學的長空、裂空、錯空,都隻是三千之三,他的門路還多著呢。”
“靠,那他到底死了沒有?”雲逍呆滯問。
“死得隻剩下還有用的渣渣了。”藍星道。
“可憐的娃。”雲逍捏了一下那白玉魂珠問“那我能直接參悟了他的三千神霄劍道嗎?”
“還是留給宇神劍的主人吧,這魂珠需要認主,隻有主人才能探索其修行記憶。”藍星說完鄙夷看了雲逍一眼,“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要把這些玩意兒給誰。”
“大白燈籠高高掛!”赤月張開了雙爪,儘力去描述。
“既是垃圾,本就應該淘汰給笨蛋,沒毛病吧?”雲逍收起那九色小劍和白玉魂珠道。
“沒毛病。”藍星咋舌,“你一路往天上殺,確實該在凡間放一個垃圾桶,堆一些淘汰的東西……”
“你特麼才是垃圾桶。”雲逍氣結。
他的願望其實很簡單。
見識過枯骨對死亡的恐懼後,他更知生老病死是人生宿命,越是凡塵,越難躲避。
他而今最無法忘懷的人兒隻有兩個!
一個已經成了手裡的石頭,她在天穹之上還有祖神本尊……她暫時不在,但最起碼她是永存的。
而另一個,她和曾經的自己一樣,都是最底層的凡人。
疾病、壽命、枯老,都是她不可避免的宿命。
可雲逍怕這一切的到來。
所以,他所做這一切,是為了一個承諾,也是為了守住她,守住曾經一起跳動的凡心,守住初入仙路時的悸動,守住那一夜共同禦劍時聞到的發香……
宙光塔、宇神劍!
這一切,都隻是那個曾經初入仙路的小弟弟,對引路的師姐一份最純粹的敬愛。
雲逍對世間女子,他的心裡、眼裡,從無身份、天賦高低,隻有真心與純粹。
人生裡,永難忘的是初見。
仙路一壺酒,何人共飲之?
於雲逍而言,在這暴烈殺伐的仙路裡、在爾虞我詐的爭鋒中,能回到夢的,與那溫情而灑脫的人兒舉杯邀明月,乃是心靈入港灣的柔情,更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愜意。
轉眼,青魂儘在眼下。
仙路煙塵,隻此青綠。
縱使劍墟氣魄萬丈,群峰入天海,雲逍心中的劍道聖地,唯有青魂山、浩然殿、小雲居、石桌魚池桂花樹……
還有她,永遠都在!
雲逍一襲白衣如雲流轉,飄落在那庭院中。
不過十餘日,院裡花草愈發嬌豔、池魚肥碩、石桌一塵不染……
這畫麵裡,處處無人,處處是人跡。
少年走過花叢,路過魚池,站在桂花樹下,凝望樹上那白玉燈籠,恍然間便忘卻了仙路凶險爭鋒,心中忘憂,一片寧靜。
“雲師弟。”
一聲幽幽呼喚自身後響起。
雲逍渾身一顫,緩緩回身,目光凝望之處,一位黑裙女子依靠門邊。
她眼眸裡微紅,眼眶濕潤,扶著門框的指尖微微顫動。
“師姐。”
雲逍站在風中,微微一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所以呢?”
“我想你三十多年了。”
……
是夜。
天上繁星點點。
雲逍坐在懸崖邊,而她,在雲逍上。
玉背之後,就是萬丈深淵。
她抱著雲逍的腦袋,讓少年在這白茫茫的仙路中迷失的方向。
兩情若到深處,自不可自拔。
星光如夢,灑落凡塵,將大地鋪成了彩光的海洋,而這一雙人兒,是這夜裡唯一的白。
身邊幾個酒泉酒的酒壺傾倒,瓊漿玉液伴隨律動滴落。
時而婉轉、時而高亢。
有酒,有知心人,夫複何求?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況共飲者為所愛。
一夜之間,雲逍借著酒意,細數這十餘日際遇。
他並不向趙師姐隱藏分毫,包括造化仙和混元仙尊,包括他與辰曦的羈絆,在酒香之間,都綻放於這黑夜中。
而她靜靜聆聽著,始終沒說話。
在雲逍迷惑與不解之處,她便遞來酒壺,醉臉微醺,眼眸深情,那般朦朧與灑脫的嬌憨樣子,讓雲逍的冷心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