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陸遙!”東方庸滿目扭曲,死死瞪著那白衣少年。
雲逍聽到這裡,怔了一下,對東方庸道“開玩笑吧?”
“你太天真了,雷部鐵律如山,不是你在這裝瘋賣傻就能殺人不償命的!城主、爹,快拿下他啊!”東方庸被方才那畫麵一刺激,已然歇斯底裡了。
隻要證明雲逍是凶手,就說明剛才一幕是假的!
“東方庸,你夠了!”薑海宴豁然站起身來,“從飛雷縱回來,陸遙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指證他,不就是指征我們麼?要不要把我們也拿下?”
東方庸聽到這話,更是如遭雷擊。
“海晏,你為什麼要護這膽大包天的殺人犯?你爹是四品大仙官,你背後是天庭雷部,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東方庸有些崩潰道。
“東方叔叔,他已經瘋了。”薑海宴搖頭歎氣,看向了東方勝。
“彆說了。”東方勝深吸一口氣,拉住了兒子。
“爹,彆在這浪費時間了,抓緊時間把真凶揪出來,給趙府仙和陳脈仙一個交代吧。”薑海宴歎息道。
“半個時辰內,沒人離開過八字守閣,凶手就在你們幾個當中。”薑太平道。
“這又怎麼可能?”薑河清咋舌道。
這一句話後,現場再度陷入了死寂之中。
“嗬嗬……”
忽然,一聲嬌笑在後方響起。
眾人看去,隻見笑得是一個高挑風韻的紫裙女人。
正是曹總兵。
她幽幽看了雲逍一眼,忽然鼓掌道“精彩,很精彩。年輕人中出現這麼精彩的戲碼,罕見。”
薑太平連忙問“曹總兵有什麼高見呢?”
曹總兵上下打量著雲逍,問道“這位美男子,就是我哥新收的義子吧?”
薑太平汗顏道“人是他,但義子之事,是一場誤會。”
曹總兵並不在乎是不是誤會,她輕挑娥眉,上下打量著雲逍,感歎道“長得可真是俊呢,難怪人家姐妹願意共侍一夫。”
說完後,她又看了他們姐妹臉上的紅潤一眼,嬉笑道“能征服女人,說明活兒也到位。”
這話說出口,薑太平都尷尬了。
但他還是接了下去,問道“曹總兵的意思是,殺人者,不是陸遙?”
曹總兵連忙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呢……”
說到這裡,她忽然看了東方庸一眼,打趣道“以我在雷部多年的經驗看,很多情殺仇殺之案,往往都是嫉妒之下借刀殺人之案,想通過嫁禍毀掉競爭情敵……當然,我沒有暗指,隻是給各位一個思路。”
她剛說完,那司政仙東方勝當場癱倒。
“爹……”東方庸如遭雷擊,一臉茫然。
“我正想說來著……”雲逍深吸一口氣,看向東方庸道“方才從外麵回來時,是你唆使趙丹銘和陳嶼來警告我的吧?你為了扣死我的罪名,不惜殺害兩個和你親同手足的兄弟,你好恨的心啊,東方庸。”
此言一出,東方庸當場麻了。
他渾身一震,下意識往四周看去。
隻見薑太平等仙官,都在看著他!
他們的眼神,讓東方庸感到害怕。
“不不不!”東方庸連忙抓住父親的手,道“爹,不是這樣的!陸遙聯合了薑海宴來誣陷我!”
“你閉嘴!”東方勝麵色暗淡,他隻能顫抖向薑城主跪下,顫聲道“城主!”
他隻喊了一聲,什麼都沒說,但所有的請求,都在這一跪下了。
薑太平抿抿嘴,道“時間不早了,先去九雷戰場,你們四個先參加雷部選拔,結束後再查案。”
這一句話,就是一錘定音了!
“呃……”東方庸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
凶手是誰,很明顯啊?
東方庸抬起頭,卻看到雲逍正微笑看著自己!
那少年脫罪後的眼神,東方庸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眼神,一開始很無辜!
可看著看著,那無辜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挑釁,還有至深的冷漠。
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東方庸腦子當場充血!
一想到趙丹銘和陳嶼,他心中更是悲憤萬千!
“城主!”東方庸咬牙切齒,幾乎泣淚道“為什麼!他不但殺了趙丹銘和陳嶼,還在桑菊城足足殺了十三個禁仙,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乾的,為什麼他沒罪!為什麼?”
“走!”
東方勝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將他強行拖走。
“薑海宴!他們倆為你姐妹付出這麼多,你卻讓他們死不瞑目,你對得起他們嗎?!”
東方庸雖然被拖走,但他那淒慘的聲音,還在這回蕩。
等他們父子走後,薑城主才對曹總兵道“真是抱歉,出了這事,我難辭其咎。”
“小把戲而已。”曹總兵嫣然一笑,再衝著雲逍眨了眨眼睛,道“有話好好說,可不能欺負我的侄兒哦。”
這話說的,讓薑太平更是難受了。
他知道這位曹將軍的妹妹,最喜歡唯恐天下不亂,喜歡看她哥笑話。
“沒問題,曹總兵放心,凶手應該另有其人,一會兒選拔結束後,就會處理了。不會讓這事鬨大,影響雷部名聲。”薑太平道。
“確實另有其人,陸遙這孩子,看起來就純潔、正直。”
曹總兵美眸一閃,說完後,她不再停留,搖曳而去。
“柳暮暮,你先走吧。”薑城主擺擺手,也示意其他仙官先退下。
柳暮暮深深看了雲逍一眼,轉身離去。
最後,隻剩下雲逍和他們一家三口。
那薑城主雙目陡然如瀚海,壓在雲逍身上。
“薑城主放心,我和你無冤無仇,隻要我不死,清清就不會死。”雲逍道。
他身邊,薑河清眼冒紫光,也微微笑著。
“在神霄玉清府出這事,總得有人去死,才能結案。”薑城主道。
雲逍點了點頭,道“保全我和你女兒兩條命,東方庸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