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刀疤，貫穿了他的臉。
這一刻，無論是月散人，還是枯草半聖和梧桐半聖，雙眼瞳孔都是猛地一縮。
因為這一張臉，他們太熟悉了。
熟悉到，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根據他所說的話，想象中他所有的表情動作。
“怎麼會是你？重樓！”
月散人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古玄淡淡道“看來，你們都認識呀。
這就很好猜了，這位，便是月散人的大弟子吧？
至少，從表麵上看是。”
月散人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古玄的話，意思很明顯，眼前的重樓，並非真正的重樓。
若是如此的話，那真正的重樓，恐怕早就遭到了毒手。
“可惡呀！你居然冒充大師兄？”
枯草半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跟此人拚命。
“重樓”嘴角勾了勾，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化作了一層泥土灑落。
他真正的麵容，也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古玄幾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因為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位老嫗。
“嘿嘿，沒想到吧。這才是老身真正的樣子。”
老嫗冷冷一笑，聲音很滄桑，很瘮人。
古玄背負雙手，打量著老嫗。
“的確是沒想到。不過，你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貌似都沒什麼影響。
我隻想知道，你是從何時開始，冒充重樓的。”
老嫗佝僂著身體，伸出枯瘦的雙手，一圈圈黃沙，便從她腳邊往外蔓延而去。
頃刻之間，這一片禁地，便已經是遍地黃沙的景象。
周圍的環境，也是驀然一變，變成了一個沙漠。
除了禁地之中的那一棵巨樹外，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緋月山門應有的景象。
“自然是從這裡的土靈泄露氣息之後。
老身這一生，夢寐以求的，便是抓到一隻能夠產生怨念的極品土靈，察覺到那股氣息之後，我立刻便混入了緋月山門，攫取了那叫做重樓的年輕人的記憶。”
老嫗笑得很是開心。
“從他的記憶中，我很快便推斷出枯草半聖和月散人體內擁有土靈怨念。
我本打算殺了月散人，但卻發現，他體內的土靈怨念，似乎並不純淨。
被土靈選中的男人，並不是他！”
枯草半聖嘴角顫了顫。
“被土靈選中的男人”這幾個字，再一次深深刺激了他。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一位老嫗搶回去，當壓寨丈夫的畫麵。
呸！
辣眼睛。
而且心塞。
古玄看著老嫗，托著下巴，道
“所以，你就找到了廣寒道人，把他搞成了煉屍，控製起來，來進攻緋月山門？
而且，在這之前，還故意派了你的手下，裝成枯草半聖的師弟，跑到應天宗騙他回來？”
老嫗冷冷一笑。
“你猜得不錯。我當時正想找緋月山門的仇家，他便送上了門，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那廣寒道人，還著實讓我驚喜了一陣，他居然控製了足足三名聖境初階煉屍，以及數百半聖級彆的煉屍。
我本以為，靠他便能攻下緋月山門，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沒想到，卻是被你阻止了。
你，罪該萬死！”老嫗指著古玄，一臉怒容，眼中滿是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