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我要講的第二點,是關於美食節比武的。大家都知道,美食節已經舉辦了十多屆,每屆都會有刀工、灶工兩項比武,但很遺憾,我們酒店在曆屆比武中,幾乎沒有獎牌入賬。”
嚴總突然提高了聲音:“董事長要求全體下屬單位,全力衝刺獎牌。白副更是下了死命令,指定我們大酒店作為主力,必須斬獲一枚獎牌,以提高企業存在感,贏得社會關注。”
嚴總笑了笑:“同誌們,大家都知道白副來自烹飪學校,對獲獎呀、榮譽呀非常重視,不像我們隻關注市場情況。所以麼,希望大家重視。”
“白副在會上表態了,誰能在比武進獲得獎牌的年輕廚師,作為廚房副職備選人才,優先晉級!”
“嗬……”
現場騷動不小,目光全部聚焦到了廚師長徒弟,和雷寧身上。
根據副職競選條件,隻有這兩個人在王牌灶上,彆人就死了競選這條心。
美食節的比武共分兩項,一是刀工,二是灶工,也就是燒菜、烹調唄。
灶工,這兩位是沒法去比的,因為規定了必須有技師職稱,兩位都是高級職稱,差一檔。
那麼,比的就是刀工。大賽組委會規定,具備初級職稱以上的廚師,都可以參加刀工比賽,分組進行,按最後總成績排名。
廚師長徒弟和雷寧,誰的刀工好呢?應該說各有千秋,雷寧的食雕、切功更勝一籌。
但是,大家可能都忽略了個細節,刀工評委,由來自長三角的名師組成,初看不存在傾向性的可能,但有幾位名師,以前就是白冰的學生。
刀工在十月中旬,離現在還有一周時間。灶工比武則在月底、美食節閉幕式當天,不過這是廚師長他們幾個技師的事,人們也不過於關心。
會議臨近尾聲,嚴總宣布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
“同誌們,為了全力衝刺比武獎牌,我們酒店根據白副的指示,將成立兩個臨時訓練小組,第一個是灶功小組,由廚師長任組長,其餘三位技師為組員,月底前好中選優,確定一名最佳人選,全力衝刺月底的灶功比武獎牌。”
“第二個是刀工小組,由全體年輕廚師組成,衝擊一周後的刀工獎牌。這個小組的組長,由雷寧擔任。”
“兩個組從會議結束後就進入狀態,利用業餘時間給我苦練一番,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就是。”
“現在散會!”
……
這是一場宣示實力的大會。
誰也沒想到,雷寧會被委以重任,擔任了刀工組組長,本來,大家一致傾向於廚師長的徒弟擔任組長。
但細一想,廚師長已經擔任了灶工組組長,他徒弟再擔任刀工組組長,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這步棋,雷寧其實早就算了個準。雖然他不會對外界說,但這樣的安排,就是他和丁二狗,在白冰報到當天晚上——也就是郭小凡在酒吧躲雨的那天晚上,親自向白冰彙報的結果。
白冰把雷寧的建議全盤照收。
這意味了什麼?意味著廚房80%年四十歲以下廚師,都要參加刀工比武。
也意味著,身為刀工組組長的雷寧,得以管理這些人的刀工訓練。
實際上,這意味著雷寧開始了掌握大權的第一步。
會議開得非常緊湊,隻用了40分鐘。
8點40時,中班的廚師們,比往常提前了20分鐘上班。
會議的言外之音,明白的人都可以聽出個大概,你隻要看看廚師長那張墨黑的臉,就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是的,副廚師長人選,是為雷寧度身打造的,廚師長徒弟,充其量隻是個配角,是片綠葉。
雷寧的神色,則恰好跟廚師長相反,他完全忘了兩天前,被郭小凡在古詩詞上啪啪啪左右打臉的痛,臉上笑得跟喇叭花盛開似地。
換好工作衣,他站在六號灶台,就朝年輕廚師們嚷開了:
“兄弟們,為了完成白副總經理的囑托,我們必須夜以繼日,苦練不止。現在我分配任務,二十名青年廚師,和其他幾位中年師傅,今天中午下班後全體留在廚房,我們馬上進入角色。”
廚師長徒弟舉起了勺子:“我中午有事。”
夏元也舉起了勺子:“我胃疼。”
幾位中年廚師紛紛舉手:“我要去接女兒。”
“我丈母娘辦壽。”
“我汽車壞了要去修。”
最後,郭小凡揚起勺子,敲響鍋沿:“丁丁丁……當……”
他抬起眼:“根據勞動法,誰也無權支配老子的業餘時間,我沒有任何鳥事,但我就是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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