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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躍進進門第一句話，就透露出了來意：“小凡，你怎麼鬨得這麼大？蘇家手藝，我領教過的，蘇淮河儘得他父親真傳，長三角年輕一輩，能望其項背的不過幾個人而已，你不僅要單挑他，把其他兩個少掌門也一網打儘，小凡，大叔真的難以理解了。”
暴走神丐的話更直接：“我跟烹飪學院院長熟，跟他打個招呼，你收回挑戰書，再講幾句好話，這影響就算消除了，好不？”
郭小凡哭笑不得：“兩位叔，我造成啥影響了，還要消除？挺正常的業務切磋麼，你們老長他人威風乾啥？”
高廚師長走上前來：“阿凡呀，你不知道淮陽派的厲害，我師父當年也是年少氣盛，不知天高地厚地跟蘇淮河父親叫板，結果你知怎樣？”
“輸了唄，而且很慘！”
“更慘呐，本來我師父是南津人，打擂前也是太高調，話說得太滿，結果輸了後，再無在蘇省立足可能，舉家搬遷到閩省避風頭，後來才慢慢搬到甬市定居了。”
“廚師長，那是你師父技不如人，怨不得彆人。”郭小凡分著煙，輕瞄淡寫地說。
“阿凡，不是廚師長長他人誌氣，我太了解蘇家的祖傳了，長三角第一門派的名號，他們是憑實力得來的，這十幾年來，多少廚界高手前往挑戰，還不是一一被斬於馬下？正是這些高手，成就了淮陽派威名。叔勸你聽暴走神丐的，做做院長工作，咱服個軟，算了。”
劉佳依關切地看著他：“阿凡，聽幾位叔的話吧。姐聽說，烹飪學院請來的十名評委，有九位和白冰、四大門派關係密切，就算你在菜肴上遠勝他們，最後評分也不可能戰勝他們。”
郭小凡訝然抬起頭：“不是說很公平嗎，烹飪學院隻有一位老師擔任評委？”
戴躍進貼住了耳朵：“小郭，你低估了他們的無恥。你這種頂級的擂台賽，哪次不是有黑幕的？從簡曆上，你看不出這些評委有什麼不妥，但叔混跡美食界這麼多年，擔任過大小無數場賽事評委，有什麼貓膩全一清二楚。”
暴走神丐、廚師長同時點著頭：“小郭，你畢業不久，社會經驗不足，叔完全理解。這次算接受個教訓，我來之前跟烹飪學院院長打過電話，他還在學校裡開會。走吧，去跟他講一下，咱撤吧。”
郭小凡不作聲了，默默坐著抽煙。
幾個人正勸說著，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烹飪學院院長、常務副院長等一幫學院領導匆匆而來，見戴躍進、暴走神丐等熟人，打過招呼後，便走到了郭小凡麵前。
院長的話，透著長者的關切：“小郭，年輕人火氣大、做事衝動，我完全理解，我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但這事鬨得實在太大，你一以挑三，這在咱學院曆史上從未有過。我勸你重新考慮一下。”
郭小凡已經想了很久了，評委的事，他確實有所忽略，一直以為他們說公平，就真的能公平。
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他笑著道謝：“院長，謝謝關心，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非一時衝動。”
“你為什麼要同時挑戰他們三人？”
郭小凡盯著院長：“一來，他們逼我太甚，二來，烹飪界被學院派步步相欺，不是學院出身的師傅做人越來越難，我要幫他們爭這口氣。三來，這是一戰成名的機會，我不會放棄；四來……”
郭小凡頓了頓：“不瞞院長您說，學院派的氣焰，實在太囂張了，這次培訓你也看到了，民間派幾位學員，被他們欺負得有多慘。我要告訴他們，民間派並非朝中無人，以後哪個學院派再敢惹惱我，一樣讓他死無完屍！”
“好！”江波帶頭鼓起了掌。
莫少叢、雷成成拍了拍郭小凡的肩，深表讚同。
院長點了點頭：“畢業後的學院派在廚界的名聲，是有些不太好，我作為院長，也有責任，以後會從學院學習抓起，提高他們的從業素質。但這次挑戰，你沒有勝利的可能，我也是從小郭你今後成長考慮，特意來勸說你放棄，校方可以安排一些說得通的理由，消除社會影響。”
院長的話，說得很明白了，“沒有勝利可能”，一切該說和不該說的，都藏在裡麵，他確實為了郭小凡好，但有些話，不能明說。
“不必了，院長。”郭小凡目光堅定，“我決無退縮可能！”
戴躍進和暴走神丐急得直跳腳，連連作著手勢讓郭小凡撤回挑戰，然而郭小凡像是沒看見似地，自顧自樂個不停。
院長等領導勸說一陣，就轉身告辭。
戴躍進一把把郭小凡拉了過來：“阿凡啊阿凡，十個裁判九個是白冰的人，你知不知道啊？”
郭小凡愣了愣：“不會吧戴老，下午教務處長說，評委篩選機製是最公平的。”
戴躍進搖著頭，聲音壓到了最低，然而周圍的江波等人聽得一清二楚：
“阿凡，你們真的是涉世太不深了。你們以為評委名單真的到明天才公開？告訴你，我已經通過內部關係拿到這份名單了，什麼公平、什麼篩選，全他娘的見鬼去吧，都是早就內定好了的事。”
郭小凡瞪大了眼，他確實涉世不深，這個沒錯，高中畢業才沒幾年呢，能有多少社會經驗？
戴躍進進一步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吧，白冰為了對付你，早就動了手腳，這份評委名單，都是根據他的要求物色人選的。他以前是烹飪學院常務副院長，關係通天，爪牙遍地，做這種事並不難。”
江波驚訝道：“這位前輩，你給說叨說叨，為什麼評委不公平？”
戴躍進：“好吧，十個評委中那個烹飪學院的老師就不說了，白冰當年的助手；九個人中，有四個是浙省的烹飪名師，一個是白冰當年的同學，另三個和柳太華稱兄道弟。”
“還剩下五個評委，共中一人是蘇省人，他師父就是淮陽派出來的；另一位是川省人，看起來和白冰工作、學習上沒有交集，但此人早年在川省烹飪學院擔任過要職，和白冰常有往來，私下裡稱兄道弟，關係莫逆。”
“隻剩下三位評委了對吧？隻有一位跟白冰沒關係。另一位是美食界名師，這我最熟悉了，我也算美食界小有名氣的人了，這位是rb日之味株式會社滬市分社特彆邀請的品味師。明白了吧？日之味老板就是白冰的老丈人！”
九個評委隻有一個和白冰沒關係？
所有人都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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