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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當即打車，來到浙省烹飪協會金銀勺獎評選委員會，找到比賽監督組說明情況。
今年的評選，頒獎地選定為甬市，網絡投票進入最後環節後，評選委員會開始在甬市正式運作，臨時抽調了當地一批業務骨乾，在委員會做些輔助性的工作。
評委會對此十分重視，成立調查小組，複查郭小凡所有票數。
在取證室，夏元痛悔莫及地回述了事情經過，一應時間、電腦日誌、被盜取賬戶使用情況、使用地點等殷實詳儘。
當天下午，郭小凡再次被叫到評選委員會，兩位工作人員出麵找他談話，並讓他選擇是退賽，還是按規則接受處罰。
在這節骨眼上，夏元卻失蹤了，打他電話也關機。
郭小凡有些納悶，這家夥關鍵時刻反水？不可能哇。
走進約定談話的辦公室，郭小凡愣了愣，兩位工作人員，他都認識——一位是慈奚縣商務局趙科長，另一位是副科長老肖。
兩位科長三個月前，將郭小凡從對街小飯店，送到了慈奚大酒店。後來，在郭小凡推出宮廷燴魚羹後，浙省烹飪學院教研組兩個組長，又在他們陪同下，專門來大酒店進行過交涉，要求郭小凡撤下“千年失傳”字眼，非經他們認定不得私自打廣告。
因此，這兩位科長跟郭小凡也算有不淺的交情了。
兩人後來也多次帶客人來大酒店品嘗皇家菜肴，跟郭小凡關係不錯。而郭小凡也是後來才知道，老肖還有個哥哥，在甬市烹飪協會當會長，他就是曾擔任過培訓班一挑三對決大賽嘉賓的肖長生。
郭小凡對肖長生印象不錯，因為一挑四獲勝後，肖長生曾親自走到他跟前，當麵道歉。
見找談話的兩位，竟是自己老熟人，郭小凡微感意外，在門口停了停。
老趙笑著朝他招招手：“小郭，沒想到吧。來來來，坐下說。大賽評委會是從各單位抽人的，我們兩個也是。”
既然熟悉，郭小凡便也不再拘束，掏出煙每人分了一支，三個人開始騰雲吐霧。
“你不可能退賽吧？”老肖問。
“不會，寧可衝不進前二十。”
老趙：“看來有些懸，來會議室前，我專門看了下第二十名票數，你被扣除3200票後，也就在二十、二十一這樣子。”
郭小凡：“雷寧呢？他的事難道你們不知道？”
雷寧目前已經衝到第二十一名，正玩了命地買票，剩下不足十個小時，將決定他的命運。而另一名來自甬市投資集團的選手，則排在百名開外，確定被淘汰。
老趙歎了口氣：“小郭，這不在我們此次談話範圍，也沒必要談論這些。銀勺獎最大的讚助商就是你們集團，五十萬元可不是白扔的。有些事，隻能說你懂的。”
郭小凡也歎了口氣，瑪的這狗樣的社會。
“趙科長，評委會打算怎麼處理我？該不會認為我主動作弊吧？”
老趙和老肖同時搖了搖頭：“小郭，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有作弊必要嗎？第一天你的票數就達上千票，有什麼必要去盜取賬戶？所有票數，我們都複查了，除了這32票，全部真實有效。”
郭小凡低下頭默不作聲，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扣除一百倍的3200票後，自己依舊能殺進前二十。
殺進前二十，方能進行一對一的pk現場秀，20名選手抽簽決定各自對手；進入前十的選手，自動獲得銀勺獎榮譽，但這十名，最終將由大眾評審團投票，決出一二三名，這三人，進入第二年金勺獎的候選名單。
也隻有進入前十，蔡依琳手中的那一票，才對自己有用。
郭小凡沉默了會兒，終於抬起頭，問出了個關鍵的問題：“趙科長，評委會會給我****嗎？”
老趙搖了搖頭：“不可能。中午開會時，有幾位副主任倒是提出過此事，認為你並非主觀惡意，而且第一時間來說明情況，態度比較好，符合****啟動條件，但是……”
見老趙欲言又止，郭小凡咧嘴笑了笑，他當然理解，有些話不便說話唄。
倒是老肖按捺不住：“四個副主任三個讚成，一個反對。而****啟動前提條件，是一票否決。所以這事沒成。”
郭小凡點點頭，心說意料之中：“反對的那位是，是付副主任對吧，他是白冰老師。”
老趙和老肖都沉默不說話，表示了默認。
姓付的以前是浙省烹飪學院教師，白冰還是學生的時候，姓付的是白冰的班主任。此後，在接近退休年齡，姓付的到浙省烹飪協會謀了個閒職，正好在銀勺獎評選中，擔任著委員會副主任。
良久，老趙才開口：“小郭，你的個性相當鮮明，我非常欣賞。但在江湖中混，你恐怕還得學著圓滑一些，聽說你們集團的白副總，對你意見老大。那天老付開會時言詞十分激烈，我們都估計是白冰和他通了電話的緣故。”
郭小凡苦笑了笑：“除了白冰，還有些過結呢。培訓班時，白冰的幾個走狗被我整得夠慘，而他們恰巧又是付副主任曾經的門生，他不懷恨在心就奇怪了。”
“哈哈。”老趙和老肖同時笑了，“這事我們都聽說過，也暗地裡為你擊掌叫好呢，你當初罵得好！”
此次談話也沒有什麼特彆用意，就是當麵征求下郭小凡意見，如果他不願退出，評委會按照比賽規則進行扣票處罰。
3人聊了會兒閒話，郭小凡便起身告辭。
剛乘上出租車，夏元電話來了。
“凡哥，我向貴豪大酒店幾位要好的朋友打聽清楚了，這事就是雷寧乾的。我入侵老齡委網站給你投票的第三天，雷寧就請了兩天假。我通過鐵路局朋友，查詢到雷寧購買了去台市的動車票。毫無疑問，是雷寧趕到台市，花錢買通了那個老廚師。”
原來夏元在追查此事，幸虧現在動車票都得實名購票。
“夏元，彆費那麼多精力了，雷寧能否進前二十還很難說，我們等網絡投票結束，再作計宜。”
“不，凡哥，這事因我而起，使你背了不白之冤，我一定要徹查清楚。否則小弟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寧。”
“唉，兄弟，何苦呢……”
“凡哥，對你不過是次評選，但對我，則是置兄弟於不義的大是大非。我晚上就去台找那個老廚師；另外，我還把雷寧買票的人，凡是能找到的全截了屏。就算拉不下他，我也會用證據來證明他才是真正的作弊者！”
“夏元……”
“啪。”電話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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