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候天嗬嗬一笑,將有些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方長老,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在敝門沒有出現之前,周先生他們的處境很不好,他們已經失去了平起平坐談條件的資格,而我們現在希望能用地煞門的能力,讓他們重新擁有這個資格,方長老覺得可行麼?”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門主想要知道答案,儘可以去試一試的。”
方石現在的心情很不爽,所以也不打算跟歐陽候天好好談,歐陽候天自然知道是周先生剛才那句暗示威脅性的話語激怒了方石,周先生可能低估了方石對親友的在乎程度,歐陽候天可不會犯這個錯誤。
“方長老說笑了,敝門不喜歡用行動去實驗,喜歡先探討清楚各種可能性之後再行動。”
夏雨欣伸手碰了碰方石的手,她看得出來,方石有些情緒化了,很難想象,這個平時總是風輕雲淡的家夥,一碰到他的逆鱗時立馬就會暴走,也不知道這是個缺點還是讓人可以依靠的優點。不過,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需要的是智慧,要儘量的弄清楚地煞門想要做什麼,弄清楚周先生背後所代表的政治勢力想要做什麼?這對青城山、對方石以及他想要保護的人都很重要。
方石側頭看了夏雨欣一眼,夏雨欣給了他一個柔和的笑容,方石用力的吸了口氣,毫不掩飾的冷眼掃了周先生一下,然後重重的呼了口氣,才將視線轉回歐陽候天的臉上。
“好吧,既然門主想要討論一下,那我就跟門主討論一下。”
“這樣最好,嗬嗬。。。”
歐陽候天笑得像個佛爺似的,看上去絕對是人畜無害,而他身邊的周先生臉色則有些陰沉,看向方石的眼神也像是冰箭一般,不過方石根本就不在意他。
方石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了敲道:“我曾經聽貴門門下說過,凡是有利於華夏的,貴門就會支持,凡是不利於華夏的,貴門就會反對,可是如此?”
“正是,地煞門是華夏的地煞門,華夏是地煞門的根基所在。”
方石微微抬起手指,指了指周先生道:“我聽說,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的損害了華夏的利益,這點地煞門一定比我更清楚,請問門主,可是如此?”
歐陽候天點了點頭:“在一定前提下,這個說法是成立的,但是人非聖賢,誰也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所以作出錯誤的決定也是難免的,這點要從出發點來考慮,不能單純的將事和人聯係起來,並由此將人釘上叛國的罪名。”
方石眼神一凜:“那麼,誰來為損失負責?”
“自然會有人負責,這個人也絕對會讓所有人覺得滿意,如果方長老僅此而已,看來我們是能夠達成一致的。”
方石撇了撇嘴:“門主的意思是推一個份量足夠的人出來負責,然後保持這一派係的核心實力,然後貴門找到了合作的盟友,周先生等人得以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和實力,門主是這麼想的?”
歐陽候天微微一笑:“方長老覺得可行麼?”
方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因為真正需要衡量的人不是我,他們能不能接受這種妥協,能不能接受地煞門這種入局的方式我都不知道,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不希望地煞門以這種形式出場。”
“為什麼?”
方石淡淡一笑:“因為我反對玄門牽涉進政治之中,尤其是影響深遠的大門派,更何況地煞門這種累世豪門呢?我是個半道出家的,門主出身傳統大派,自然對玄門曆史有著深刻的了解,就連我這個半道出家的人都知道當年風頭一時無兩的黃老派、太平道如今安在?地煞門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吧?”
歐陽候天稍微沉吟了一下,抬頭笑道:“時移勢易,不可同日而語。”
“嗬嗬,或許吧,但是人心從幾千年前到現在,其實都是一樣的,今日言儘於此,門主要如何選擇我也不想乾涉,至於周先生,門主剛才也說了,人是要為自己做得事情負責的,不要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因果這種東西,真的不容易乾涉,門主慎之。”
方石說完站了起來,伸手將桌麵上的聚神陣定星盤拿了起來,放進身邊的包包裡,衝著歐陽候天拱了拱手,夏雨欣也笑著衝歐陽候天行禮,歐陽候天一一回禮,起身將兩人送到了門口。
方石和夏雨欣走遠了,大門重新關好,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半晌,周先生才冷聲道:“歐陽門主,有必要對他這麼客氣麼?地煞門神通廣大,隻要控製住他的親人,此人必能被我們控製,到時候我們就捏住了對方的命根子了!”
歐陽候天臉色一沉,有些鄙夷的掃了周先生一眼:“此子能力足以翻天,控製他?老夫從來不做此想,那絕對是找死。”
“那。。。歐陽門主打算如何做?你彆忘了,如今在國內能跟你們合作的隻有我們了。”
歐陽候天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當然,這點我很清楚,其實我們手裡的籌碼很多,而且剛才方石也說了,隻要我們不去招惹他,青城山是不會主動跟我們為敵的,周先生大可不必著急的,嗬嗬。。。”
周先生皺了皺眉道:“難道不會是個煙幕麼?我倒是覺得他們一定已經形成了聯盟。”
“哼,老夫是不會看錯的,否則地煞門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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