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李淵點頭,說道:“再給李孝常去一道密信,叫他彆再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不是十萬火急不要與我們聯係,以免暴露,他手裡的永豐倉關係我們入關後的全軍命運,他本人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李二答應,然後才問道:“父親,那潼關怎麼辦?陳應良已經從虎牢關抽身,我們如果不能搶在他增援關中前拿下潼關,讓他的東都援軍進駐了潼關,關中戰場的主動權可就在他手裡了。”
“到時候再說吧,好在劉綱隻是一個無能之輩,麾下士卒也從沒上過戰場,不難對付,實在不行可以強攻。”李淵冷哼,又說道:“如何應對這個小賊,老夫也已經考慮好了,到了絳郡後。老夫打算分出一支偏師,去佯攻河內威逼洛陽,牽製陳應良小賊的兵馬,為我們爭取時間。”
“嶽父,讓我去吧!”柴紹迫不及待的說道:“請讓小婿前去攻打河內,牽製陳應良小賊。”
“你?”李淵看了一眼女婿,拒絕道:“算了,就你那急脾氣,彆還沒逼近可以威脅河內腹地的軹關,就已經被陳應良小賊殺得全軍覆沒了。”
柴紹堅持,李淵還是不許,還當場敲定由勇謀兼備的段誌玄去擔當此任,柴紹無奈退下間,李二又建議道:“父親,既然李密有意騙你去河內會盟,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就說段誌玄隻是開路先鋒,約他李密出兵攻打臨清關殺入河內,與我們會盟於河內郡治,更加有力的牽製東都軍和陳應良。”
“李密那條老狐狸會上當嗎?”李淵笑著問道。
“以李密之奸詐,沒有確認我們的主力東進河內,當然不會輕易出動主力。”李二說道:“不過孩兒認為,李密雖然不會出動主力,卻一定會出兵,因為他也想引誘我們東進河內,按照約定出兵攻打臨清關,無疑是誘騙我們東進為他分擔壓力的最好辦法。”
李淵點了點頭,立即同意接受李二的建議,也馬上和兒子商量起了具體細節,李淵在場的另一個兒子李建成卻始終沒有說話,還把目光轉向了東都的方向,心中喃喃,“賢弟,真是想不到,我們的下一次見麵,很可能會是在生死沙場之上,真的到了那時候,我們該如何相對?”
…………
也是湊巧,恰好就在李淵叛軍奪取霍邑城的同一天,陳喪良難得放下繁忙公務,借口演練火器,率領自己的心腹親兵北上來到了華夏肚臍之稱的邙山之中,而在群山環繞的邙山深處,一處被陳喪良嫡係軍隊嚴密看守的盆地上,正有十二門嶄新的青銅滑膛火炮在等著陳喪良。
有陳喪良這個穿越者指點,負責鑄炮的袁天罡當然少走了許多彎路,直接就鑄成了前細後粗的炮身,降低了炸膛危險,又準備了擦洗炮筒殘餘火星的纏棉炮杆,還有安裝了估算射程的標尺,同時袁天罡的數學天文特長,也保證了這些青銅炮擁有相當高的標準精度,直接跳過古代火炮發展中炮彈必須專炮專用這個環節,做到炮彈基本能夠通用,降低了操作難度,也增加了氣密度,繼而增加了射程和威力。
應陳應良的要求,袁天罡指揮自己親自訓練的炮手讓每門青銅炮都進行了一次試射,試射的結果令陳喪良十分滿意,十二門炮有三門準確命中兩裡外的目標,餘下的也偏差不大,而距袁天罡介紹,這些炮最遠能夠打到九百餘步,射程遠超崔弘丹發明的八連發床子弩,裝填發射的速度更是遠勝十倍不止,且威力遠勝。惟獨讓袁天罡遺憾的是,八斤重的炮彈體積稍小,打不中目標就等於無用,還有炮身太重,在山路和小路上搬運不便。
“威力不小,隻是還沒有體現出來。”陳喪良微笑說道:“這裡是山區,前段時間又多雨,土地太過柔軟,等這種炮彈打到了堅硬實地上,跳起來的時候威力更大,歐羅巴那邊用這種炮,最高記錄是一炮打死三十二個人。”
袁天罡表示難以置信,陳喪良笑著也不解釋,隻是又說道:“至於炮身過重的問題,也可以通過其他辦法解決,等我們解決了鐵炮容易炸膛的問題,就可以鑄造鐵芯木殼炮,那炮身就輕多了。”
“留守,那下官是否繼續組織工匠解決鐵炮的問題?”袁天罡趕緊問道。
陳喪良搖頭,說道:“來不及了,暫停吧,等以後再說,記住,一定要讓將士嚴格保密,不許走漏半點風聲。再有,把我們的鑄炮模具泥範全部毀掉,隻保留圖紙規格,參與鑄造的工匠也全部登記造冊,將來出征時我要全部帶走。”
“為什麼?”袁天罡疑惑說道:“參與鑄炮的工匠,根本不知道他們造的是什麼,模具、泥範和炮彈什麼的,都是找不同的工匠製作,除了留守和下官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全部環節,用不著這麼保密吧?再有,留守你帶著他們出征,在營地也沒辦法造炮啊?”
“小心為上,要防著有人不惜代價的仿造,找齊知道所有環節的工匠。”陳喪良隨口回答,又道:“至於為什麼將來出征時要把他們帶走,將來你就明白了。”
袁天罡茫然答應,陳喪良又命令眾軍將青銅炮分拆包裹,運回軍中嚴密看管,這才領著眾人返回洛陽。結果進城剛進到自家院中,替陳喪良負責機密事務的長孫無忌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向陳喪良說道:“兄長,我妹妹已經帶著你的兩個兒子順利抵達弘農,見到了舅父,聽報信的人說,舅父的病情已經大好,能夠下地走路,隻是要我妹妹她們在弘農多住一段時間。”
陳喪良點點頭,道:“多住就多住一段時間吧,反正沒多遠,隨時都可以回來。對了,我表叔怎麼樣?順利到任沒有?”
“到了,也已經上任了。”長孫無忌點頭,又疑惑說道:“兄長,就算李叔父有棄職之罪,可也是事出有因,你怎麼請越王殿下把他連貶三級,派到那個窮鄉僻壤去當縣令?太委屈他了吧?”
“將來你就知道了。”陳喪良拒絕回答和解釋,還又把目光轉向了西北麵的天際,看著李淵叛軍所在的方向,心中喃喃,“差不多準備好了,李淵,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