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柴孝和手裡的毛筆落案,塗抹了才寫得一小半的書信,然後柴孝和還脫口說道:“雲定興老匹夫一邊派使者譴責我軍背盟,一邊直接出兵東進,這擺明了就是早有計劃準備,來意不善啊!”
“新安來軍的主將是誰?”李密鐵青著臉向斥候喝問道。
“隻看到帥旗寫著一個李字,具體身份尚未探明。”斥候如實答道。
“李客師!狗娘養的陳應良親戚!”
李密罵了一句臟話,這才揮手讓斥候下去休息,那邊的裴仁基、楊積善和單雄信等武將則全都吼翻了天,摩拳擦掌的叫嚷儘管放馬過來,自己擔保把陳喪良的表叔給砸成表嬸——還保證是用錘子砸!李密聽得火大,忍不住咆哮道:“閉嘴!現在是再開戰場的時候嗎?強敵當前,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更何況宇文化及匹夫還隻是奄奄一息,還有還手之力!這時候跑去和關中軍隊開戰,你們想找死啊?!”
李密諸將這才閉上嘴巴,然而事還沒完,這時帳外又傳來了王世充侄子王道詢求見的消息,正打算和王世充商量攜手進兵的李密趕緊下令接見間,王道詢才剛進帳就大呼小叫了起來,道:“魏公,不好了,雲定興那個匹夫突然出兵一萬向東而來!還派了一個使者,帶了一道書信去見我的叔父,書信是抄件,內容是你背著陳應良與宇文化及言和,雲定興的使者還說,請我叔父不要乾涉他們和你們之間的事,聽口氣好象來意很不善!我叔父怕你們吃虧,就趕緊讓我來向你們知會一聲。”
“虛張聲勢。”李密冷哼了一聲,向王道詢問道:“那王丞相是如何答複雲定興使者的?”
“我叔父說,他現在和你們是盟友,如果雲定興拿不出真憑實據,他絕不會允許雲定興對你們下手。”王道詢如實回答,又攤手說道:“但如果雲定興真的拿出了真憑實據,那我叔父就沒辦法了,雲定興是他女婿的部下,又占道義理由,我叔父就隻能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了。”
“奸賊,你早就巴不得本公和你女婿開戰對不對?”李密心中冷哼,嘴上卻謝過了王道詢的及時告警和王世充的處事公正,末了李密本想乘機提出與王世充在第二天聯手攻打化及兄營地,但考慮到雲老將軍這次來意不善,進兵目標和目的都還沒來得及確認,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李客師率領的軍隊,如果是出現在金鏞城戰場的旁邊,那李密再跑去攻打化及兄簡直就是犯傻找死了。
於是乎,在不知不覺間,咱們的雲老將軍又幫著化及兄躲過一次滅頂之災,逼著李密改變既定計劃,而且李密被迫放棄了次日攻打驍果軍營地的打算後,也隻能是掉過頭來先處理其他問題,一邊讓張童兒的使者回去報信,讓張童兒做好準備,等自軍進兵時再發起內應,一邊派人嚴密監視李客師軍隊的一舉一動,再有就是派遣使者急赴新安聯係雲老將軍,承認書信不假,隻是詐敵用計而做,向雲老將軍送上貴重厚禮,爭取暫時穩住咱們的雲老將軍。
去新安拜見雲老將軍的使者還沒回來,李客師軍的動向搶先被探到,結果李客師的進兵路線也讓王世充和李密同時暴跳如雷——李客師軍抵達了慈澗這個三岔口後,居然直接渡過了洛水,沿著洛水南岸向東開拔,直接威脅王世充無比空虛的洛陽南城,繼而李密軍的背後,更遙遙威脅著李密軍的大後方洛口倉!
雖然李客師提前派人到了東都解釋說隻是借路,承諾絕不靠近洛陽南城門三裡之內,但王世充還是毫不猶豫的分兵加強了洛陽南城的防禦!至於原因嘛,陳喪良當初可是在南城親自跳過缺口堵河水救百姓的,洛陽南城的老百姓一直都記著陳喪良這個好,現在洛陽城裡饑荒又這麼嚴重,聽到陳喪良軍隊逼近的消息,指不定就會有什麼刁民當了自備乾糧的關中五分帶路黨,打開城門迎接陳喪良的表叔李客師進城。
李密這邊也被迫做出了反應,李密不是很怕李客師來到他的背後威脅他,也不是很擔心李客師會直搗他的洛口倉老巢,但是李客師如果真這麼做了,咱們的密公怎麼都會全身上下不舒坦不是?所以沒辦法了,密公隻能是立即召開軍事會議,緊急討論應對策略。
會議上,坑爹專業戶裴仁基再次腦袋進水,拉著一幫武將叫囂主動迎戰堅決還擊,還自告奮勇要帶兵南下把李客師的蛋黃子給拍出來,還是單雄信看到李密臉色不善及時拉住他,這才沒讓裴仁基繼續出醜丟臉下去。宇文溫與柴孝和等謀士則給李密提出一個禦敵於國門之外的策略,建議李密分兵一支連夜南下,到洛陽南城東麵的官道上當道立營,攔住李客師的東進去路,也和王世充的南城守軍互成犄角,讓李客師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就算突然動手真的打起來,李密軍也可以增添許多勝算。
李密很快就接受了柴孝和等謀士的建議,但李密還是有一些顧忌,盤算著說道:“形勢複雜,我們雖然有很大希望打敗宇文化及匹夫,但並不是絕對勝算,還有王世充那邊,我們也不能對他完全放心,得防著他故意讓我們和宇文化及兩敗俱傷,也得防著他乘機挑起我們和雲定興開戰。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雲定興老匹夫還沒有直接翻臉,那麼能不和李客師翻臉,就最好保持克製,儘量爭取時間全力應對宇文化及為上……。”
沉吟到了這裡,李密拿定主意,抬起頭說道:“得派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去應對李客師,一邊儘量忍耐,與李客師虛與委蛇,儘可能避免直接動手開打,一邊適當示強,讓李客師知道我軍的厲害,警告他不能輕舉妄動!你們中間,誰有這個把握?”
大部分將領都閉上了嘴巴,裴仁基本想張嘴請令被單雄信拉住,接著徐世勣自告奮勇,請令去擔當這個重任,李密卻搖了搖頭,道:“世勣,你確實是智勇雙全,但你和陳應良之間有過恩怨,通濟渠那件事一直讓你抬不起頭,李客師是陳應良為數不多的親戚之一,肯定知道那件事,他如果故意用那件事做文章激怒你,說不定你就會落入他的圈套,讓我軍更加被動。所以這次,你不能去。”
當年被陳喪良坑得殺害友軍首領的徐世勣尷尬閉嘴,心裡對陳喪良的痛恨也加深了三分,然後李密最得力的學生王伯當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恩師,要不讓學生去吧,學生有把握完成你的交代。”
得到過李密悉心調教和無數實戰曆練的王伯當進步很大,現在也已經算得上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所以李密也沒猶豫,立即點頭說道:“好,你去吧,我給你……,給你一萬軍隊!記住,能不開戰就儘量不要動手打,但也不能示弱,要李客師知道我們不好惹,警告他不得輕舉妄動。他如果執意找借口開戰,堅決迎擊,還得務必取勝!”
“學生明白。”王伯當拱手唱諾,又微笑說道:“學生還已經想好如何警告李客師了,學生想請他射獵,讓他見識一下學生的箭術,想必他就知道厲害了。”
李密當然很清楚自己學生的箭術,笑笑說道:“好,隨你,不過適當嚇嚇他就行了,彆把他的尿嚇出來。”陽南城,繼而李密軍的背後,更遙遙威脅著李密軍的大後方洛口倉!
雖然李客師提前派人到了東都解釋說隻是借路,承諾絕不靠近洛陽南城門三裡之內,但王世充還是毫不猶豫的分兵加強了洛陽南城的防禦!至於原因嘛,陳喪良當初可是在南城親自跳過缺口堵河水救百姓的,洛陽南城的老百姓一直都記著陳喪良這個好,現在洛陽城裡饑荒又這麼嚴重,聽到陳喪良軍隊逼近的消息,指不定就會有什麼刁民當了自備乾糧的關中五分帶路黨,打開城門迎接陳喪良的表叔李客師進城。
李密這邊也被迫做出了反應,李密不是很怕李客師來到他的背後威脅他,也不是很擔心李客師會直搗他的洛口倉老巢,但是李客師如果真這麼做了,咱們的密公怎麼都會全身上下不舒坦不是?所以沒辦法了,密公隻能是立即召開軍事會議,緊急討論應對策略。
會議上,坑爹專業戶裴仁基再次腦袋進水,拉著一幫武將叫囂主動迎戰堅決還擊,還自告奮勇要帶兵南下把李客師的蛋黃子給拍出來,還是單雄信看到李密臉色不善及時拉住他,這才沒讓裴仁基繼續出醜丟臉下去。宇文溫與柴孝和等謀士則給李密提出一個禦敵於國門之外的策略,建議李密分兵一支連夜南下,到洛陽南城東麵的官道上當道立營,攔住李客師的東進去路,也和王世充的南城守軍互成犄角,讓李客師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就算突然動手真的打起來,李密軍也可以增添許多勝算。
李密很快就接受了柴孝和等謀士的建議,但李密還是有一些顧忌,盤算著說道:“形勢複雜,我們雖然有很大希望打敗宇文化及匹夫,但並不是絕對勝算,還有王世充那邊,我們也不能對他完全放心,得防著他故意讓我們和宇文化及兩敗俱傷,也得防著他乘機挑起我們和雲定興開戰。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雲定興老匹夫還沒有直接翻臉,那麼能不和李客師翻臉,就最好保持克製,儘量爭取時間全力應對宇文化及為上……。”
沉吟到了這裡,李密拿定主意,抬起頭說道:“得派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去應對李客師,一邊儘量忍耐,與李客師虛與委蛇,儘可能避免直接動手開打,一邊適當示強,讓李客師知道我軍的厲害,警告他不能輕舉妄動!你們中間,誰有這個把握?”
大部分將領都閉上了嘴巴,裴仁基本想張嘴請令被單雄信拉住,接著徐世勣自告奮勇,請令去擔當這個重任,李密卻搖了搖頭,道:“世勣,你確實是智勇雙全,但你和陳應良之間有過恩怨,通濟渠那件事一直讓你抬不起頭,李客師是陳應良為數不多的親戚之一,肯定知道那件事,他如果故意用那件事做文章激怒你,說不定你就會落入他的圈套,讓我軍更加被動。所以這次,你不能去。”
當年被陳喪良坑得殺害友軍首領的徐世勣尷尬閉嘴,心裡對陳喪良的痛恨也加深了三分,然後李密最得力的學生王伯當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恩師,要不讓學生去吧,學生有把握完成你的交代。”
得到過李密悉心調教和無數實戰曆練的王伯當進步很大,現在也已經算得上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所以李密也沒猶豫,立即點頭說道:“好,你去吧,我給你……,給你一萬軍隊!記住,能不開戰就儘量不要動手打,但也不能示弱,要李客師知道我們不好惹,警告他不得輕舉妄動。他如果執意找借口開戰,堅決迎擊,還得務必取勝!”
“學生明白。”王伯當拱手唱諾,又微笑說道:“學生還已經想好如何警告李客師了,學生想請他射獵,讓他見識一下學生的箭術,想必他就知道厲害了。”
李密當然很清楚自己學生的箭術,笑笑說道:“好,隨你,不過適當嚇嚇他就行了,彆把他的尿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