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月螓首抬起,心中百感交集,
輕念道:“原來如此,他的人生,終是少了一個莫大的遺憾。”
不過,她的情緒起伏隻持續了無比短暫的一瞬,便又歸於平和,她輕語道:“感謝沐前輩告知,不過,傾月已停留太久,是時候歸去了……宙天再見。”
沐玄音眉頭沉下,麵露很深的不解:“你到底在想什麼?”
夏傾月:“……”
“四年前,你斷了和雲澈的夫妻之係,是那時確信他為了解除梵魂求死印,需在輪回禁地停留五十年,怕這五十年中你對千葉的複仇敗或死而將他徹底牽入。那現在呢?”
沐玄音站在了夏傾月身前,看著她的眼睛:“他提早離開輪回禁地,身回東神域。而你與千葉之爭尚未正式開始。如今的雲澈有我相護,有琉光相護,有龍後神曦的聯係,很可能還會得宙天全力相護……曾經的理由,已算是不複存在。你也繼位月神帝,且已帝位穩固,但言行之間,卻反而依舊在刻意遠離他……”
夏傾月:“……”
“我並不相信你是真心如此,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沐玄音冰眉更加收緊:“你到底在想什麼?或者,又有什麼特殊的緣由?”
“……”被沐玄音的目光直視,夏傾月眸光卻是毫無動蕩。
許久的沉默,夏傾月終於開口,卻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沐前輩,雲澈有沒有和你提及,他的身上承載著某個特殊的‘使命’?”
這個問題,讓沐玄音愕然,然後點頭:“他提過,而且就在昨日……他告訴過你?”
“……不。”
“那你怎麼會知道?”
夏傾月沒有回答,她目視遠方,聲音輕渺悠長:“雲澈身上繼承著邪神神力,是從未現世過的創世神力,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著許多其他的秘密,每一個都打破曆史,驚世駭俗,絕非尋常。”
“而我,是第一個同時擁有‘琉璃心’與‘玲瓏體’之人,同樣是打破曆史與認知的異常存在。”
“……”沐玄音不知道她為何說起這個,默然聽下去。
“雲澈與我,同出一個星球,一片大陸。但你或許並不知道,我與他不僅在同一片大陸,還生長於同一座小城中,就連年齡亦是相同,且從一出生,便定下了娃娃親,也就是……從出生之時,我的命運便已與他有了天定的聯係。”
沐玄音:“……”
“後來才知,他的父母,並非那片大陸之人,而我的母親,也並非那個世界的人,雲澈與我,其實都不是應該出生和生長在那裡的人,卻偏偏又都在那個小城之中成長到了十六歲,並在十六歲那年完婚。”
“那之後,我與他分離,步入了不同的世界,本以為會再無交集。但,才隔了不到一年,我便與他重遇……後來,他竟與我入同一宗門,一個本從無男人的宗門……再後來,宗門劫難,我被送到了這個世界,但,天差地彆兩個世界,我卻又與他在月神界相遇。”
“我和他之間,似乎從出生開始,便冥冥之中被無形之絲牽引著。無論如何命運劇變,空間隔絕,都總能聚到一起……聽起來,很奇怪,對嗎?”
“……”聽到這裡,沐玄音的纖眉微微顫動。
同樣的年齡,同樣的生身之地,同樣奇異的身世,同樣極端異常的資質,無論分離多遠總能很快再遇……單論其中一二,還可說是巧合,但綜合全部,若說是巧合,也的確過於離奇。
尤其是……他們兩個都太過不尋常的天賦資質。連神界都亙古未有,卻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下界的同一個小城……
“你說這些……是何意?”沐玄音問道。
“以前,我從來沒覺得這些事有什麼奇怪的,或者說從來沒有在意過,直到有一天……”她話語一頓,轉而道:“沐前輩可有聽聞,擁有琉璃心者,都被稱作‘天道之女’。”
“這個稱號,自當年宙天太祖開始,便人儘皆知。”沐玄音道。
“天道之說,虛無縹緲。哪怕強如義父也未逃過天機界的死亡預言,我依然無法儘信‘天道’的存在。直到三年前,我繼承了義父的紫闕神力,我的琉璃心,亦隨著修為的增長而快速覺醒……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看到了幾幅很模糊的畫麵。”
“……?”沐玄音一愣,追問道:“什麼畫麵?”
“我無法言明。”夏傾月輕輕搖頭:“也是這些畫麵,讓我忽然發覺,我和他從出生開始一直以來的命運交點,竟透著那麼多的怪異……甚至詭異之處。”
沐玄音眉頭收緊:“你說的這些,和我問你問題有所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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